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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離抱著骨頭踉蹌後退,好不容易才站穩了腳步。這骨頭不過半丈長,實在不知為何會如此沉重,莫離忍不住運轉魂力查看一番,這時一旁的石京好像想起什麼,淡然道:“對了,最好不要用魂力查看。”
可是這話顯然太遲了,莫離忽地渾身一個哆嗦,片刻之後他嘴裏冒著寒氣,有些口齒不清地說道:“……果……然……看不得!”
石京見狀微微有些動容,剛才他也用魂力查看了一番,不料引動了內部的寒氣,幾乎瞬間便已全身結冰。他原本是想小小戲弄一下莫離,不料那根骨骼的寒氣對莫離竟是效果不大,這讓他不由得多看了那小子兩眼。
“好啦,現在任務完成,我們該回學院啦!”辰月也沒有太開心,臉上隱隱有些疲憊之色。
……
三人花了三天時間才回到炎易境,一路上倒也順暢。回去之後,石京一言不發便回自己住處去了,辰月叮囑了莫離兩句,也默默走了。莫離知道辰月依舊沉浸在喪父的悲痛裏,歎了口氣便找餘老去了。
餘老見到莫離自然開心,這些天沒人給他做飯,如今終於脫離苦海,他當然開心。隻是他看到莫離扛著的那根骨頭時,眼中明顯閃過一絲驚訝之色,但他也沒說什麼,隻是打發莫離砍柴去了。
幾天之後,餘老便帶著莫離進城尋找他那所謂的“鑄造宗師”,兩人在街頭巷尾左拐右拐,最後停在了一扇破爛的木門前。
“那高人……就住這?”莫離看了看門前不遠的臭水溝,附近大多都是些土牆茅屋,一如眼前這個小小的院落。
“小孩子懂個屁!”餘老嘟囔著,一腳踹開了破木門,兩塊腐朽木板搖晃分向兩邊,竟然沒倒下。老家夥鬥雞一般雄赳氣昂,毫不客氣地走了進去,莫離趕緊跟著。
“又是你這老不死。”淡淡的話語自茅房裏傳來,很快一個同樣白發蒼蒼的老人從屋子裏走了出來。那老人顯然不像餘老那般生龍活虎,拄著拐杖一步一個腳印慢慢挪了過來。
老人家掃了一眼餘老,然後開始細細打量莫離,許久之後忽然說道:“年輕人,就是你要鑄造芷冥牙?”
“那個……餘老說那東西好使,我就想著試試看……”莫離被老人看得心裏發毛,趕緊說道。
“哎呀老家夥廢話少說,趕緊動手行不?”餘老顯然無比熟悉這裏,拖著莫離就往屋裏走去,老人家搖了搖頭,慢慢轉身往屋子裏挪去。
餘老說要莫離一池的血,其實不過是嚇唬他罷了,在用匕首割開手腕收集了小半杯鮮血後,餘老便不耐煩地打發莫離回去了。莫離本已做好了心理準備,眼下見餘老隻要了這麼點血,頓時樂壞了,餘老一揮手便屁顛屁顛地跑回去了。
這時老人家總算挪進了屋子裏,他笑了笑,說道:“你們‘熾木’花費如此大的代價要鑄造芷冥牙,隻怕那個少年,便是‘九幽’吧?畢竟,唯有最精純的黑暗力量才能真正駕馭芷冥牙,不是嗎?”
餘老臉色一沉,寒聲道:“你不用理會太多,事成之後,組織自然會信守承諾!”
老人家點了點頭,手中拐杖輕輕往地上一頓。無聲無息間,一個繁奧的圓形魂紋迅速在他腳下亮起,無形的魂力波動在陣紋內隱而不顯,餘老臉色凝重地退了開來。
隻聽“嗤”的一聲,陣紋某處忽地冒出一朵冰藍色的火焰,幾乎是瞬間,整間茅屋內的溫度急速下降,所有桌椅皆是結了一層薄薄的冰晶。餘老和那位老人靜靜地望著那朵飄忽的藍焰。
“這是一種召喚地獄之火的天啟之陣,雖然並不完整,用來鑄造芷冥牙已然足夠。”老人家的氣息明顯虛弱了許多,“我知道你們要對魂生門出手了,不妨告訴你,魂生門也已經有所行動。唉……這個天下,怕是要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