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初雪和軒轅夜在這裏大鬧東傲皇宮,若說沒有洛溫在京都裏的支持,顯然是不可能的。至於說,他能夠當上京都戍衛將軍,與南子和他十多年的經營也是分不開的,每個人都在努力,機緣成熟的時候,成功便顯得那麼容易。
南臨的軍隊,在朝東傲慢慢緊逼,此時,誰做皇帝都不重要了,更何況這世道早就亂了,京都的五萬精兵是東方臨的親信部隊,是他花數十年經曆打造出來的精銳之師,在交到洛溫手中的時候,是和他最寵愛的公主一起交過去的,不過很顯然,洛溫對他的女兒並不感興趣。
“洛溫,你這個禽獸不如的畜生!”
洛溫坐在高高的寶座上,接受這文臣武將們的朝拜,初雪和軒轅夜坐在金階下的座位上,作為貴客觀禮。山呼萬歲之後,便傳來了這一道悲憤亮麗的聲音,初雪抬目看過去,隻見殿門外,兩位婢女拉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女子,僵持著,這一聲喝罵很顯然是那女子罵出來的。
“讓她進來吧!”洛溫的聲音很溫和,透著淡淡的無奈。
那女子撲了進來,文武百官忙向兩邊讓去,隻見她立在大殿中間,看著曾經她的父皇坐過的寶座上,此刻坐著自己一見傾心的男子,看看曾經跪拜她父皇的文武大臣,此刻向著這個男子俯首稱臣,她突然覺得一切都宛如是一場夢一般。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亂臣賊子,很好嗎?”女子說到最後,都是聲嘶力竭。
她曾經是公主,是東方臨最疼愛的女子所生,雖然庶出,但子以母為貴,所以在宮裏宮外,比東方明月這個嫡公主都還要有份量,這殿中都是舊朝的臣子,一直在東方家麵前做奴才做慣了的,此刻聽得她這般無禮的話,竟然都說不出來了。
坐在龍椅上的人,眯著眼看了這女子很久,然後,他的目光輕輕滴飄過,落在初雪的臉上,他閉了閉眼,再睜開的時候,眼中一片渺茫,淡笑道:“為什麼?嗬嗬,你竟然問為什麼?”他笑了一聲後,聲音頓時便變得嚴厲起來,站在階下的女子打了個哆嗦,聽得他道:“有人跟我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亂臣賊子,誰是亂臣賊子?東方家坐著天下,坐得夠久的了,這東傲的百姓當真是奉你東方家為主?他們不過是奉這個位置為主。”他拍了拍身下的龍椅,“竊國?哪一個帝王不是竊國賊?不竊,這皇帝怎麼當的了?”
“你,你,你……你瘋了,你真的瘋了,我父皇就算是做了錯事又如何?他也做了那麼多好事,他讓你當這戍衛將軍,對你恩重如山,你,你……”那女子渾身如篩糠似的,手指著洛溫道。
“有些事做錯了還可以補救,有些事做錯了,當真是覆水難收!公主十指不沾陽春水,一生不識愁滋味,這人間的大道理如何懂得了?不如……”初雪向洛溫拱了拱手,“看在我的薄麵上,不予計較,如何?”
她看得出洛溫對這女子還是很愧疚的,這世間很多人很多事都可以利用,隻有感情是不能夠利用的,而,很顯然,他之前是利用過這女子的感情,如若不然,那戍衛將軍的職位豈是那麼容易得到的,而東方臨那樣老奸巨猾的人,又豈會輕易相信他?
“夜王妃的麵子自然是要給的,還不快來把長公主帶下去!”洛溫道。
那女子聞得此言,幾乎心就碎了,長公主!他賜她長公主之位,她本該是他的嫡妻,如今卻成了妹妹,這讓她情何以堪?他竟然連一條退路都不願意給她。他是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與她結姻緣的。她跌跌撞撞地被人拖了下去,人生的路在前方,便隻有三尺之寬了。
晚宴很豐盛,很顯然與席的人,興致都不高。軒轅夜舉起酒杯,對著上座的人遙遙敬酒,道:“東傲易主,新皇登基,南臨來襲,東皇將如何應對?”
洛溫笑了一下,意味深長地看了初雪一眼,道:“當日夜王妃埋下如此大的伏筆,朕如何敢辜負了夜王妃這神來之筆?北羅公主親手刺死南臨太子,南臨之前想要借道東傲,東方臨膽子小,不敢借道,在朕這裏,自然不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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