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死人嚇活人(1 / 2)

南子是費了很大的勁在說這一番話,她說完,整個人便無力向後倒去,初雪忙上前扶起她,她是那個受害人,忍辱負重十八年,一個人,是要有多大的心誌才能做到這一點?她無力地靠在初雪肩上,扭頭去看溫洛,她不忍見溫洛慘白的臉,十八年,她沒有給他一個孩子應該得到的,她逼迫他修習,帶著他四處奔波,聯係洛懷南的舊部,布下暗樁,積蓄力量,沿路遭受追擊暗殺,受盡了艱難。她對他從來都是聲色嚴厲,管教苛刻,她,她這樣的人,有何資格做人的母親?

“孩子,對不起!”她說完,身子往上一挺,一口血噴了出來。

“師父!”溫洛奔了過來,見她一張臉血色殆盡,唇角的血不停地流出來,她的雙目中深藏著愧疚,不舍,還有向往。她向往的是死後的解脫和重逢吧?

“她服了毒!”初雪將南子遞給溫洛,手指如飛,將她心髒處的幾處大穴封鎖,以期能夠延長一點時間。

“孩子,我,我不,不配,不配做你娘親!”南子艱難地想要抬起手,她的目光在渙散,已經不太看得清溫洛的臉,這張臉曾給了她多少希望?她何曾不想做一個孩子的娘親,更何況這個孩子還是她心愛的男人留給她的。

“娘親!”溫洛此刻,心如刀割,他怎麼就不能理解她的苦衷,她雖對他嚴厲,是因為他身上背負著滅族之仇,她不肯認他,是因他的身世,還有她的遭遇,她不願因她而讓他也抬不起頭來。可她錯了,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她的錯,她是這世上最了不起的女人,最慈善的娘親,最深情的女子。

“啊!”一聲長嘯,溫洛轉過頭來,他看著被白練捆綁著的東方臨,心頭的痛,如岩漿一樣翻滾,他不明白,為何這樣的人,他可以活在這世上,還能成為一國之君,九五之尊?他恨這天地不公,恨這人世肮髒,他的手心裏攥緊了一股力量,他伸出手掌,朝著東方臨心髒的地方,隻見一股白光閃過,東方臨的心髒處,紮著一根冰棱,他沒死,卻比死還要難受,冰棱會冰凍他的血液,周身的血液將慢慢凝固,不到最後一刻將不會死亡。

“以後,你的名字,就,就,就叫洛溫,是,是爹爹起的名字,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善良的孩子,才,才會,才會幸福!”南子艱難地說完最後一個字,臉上一抹幸福的微笑,她似乎看到了十八年前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來接她了。

洛溫抱著他的娘親,已是泣不成聲!

元修踢了一腳地上的東方臨,嫌棄地別過臉,不知道該說什麼。

初雪扭頭看了軒轅夜一眼,隻見他掃了圍觀的那些人一眼,那些人便後退了數十步,也不知是誰帶的頭,最後走了個一幹二淨。

“東皇鍾在哪?”軒轅夜道。

“啊,東東皇鍾?”元修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在曆代先皇的神座前,每一代帝王死後,都由新皇將東皇鍾請過來,供奉在大行皇帝的神座前。”

意思是在皇陵了,初雪和軒轅夜對視一眼,既然如此,便不必著急了。

“我帶你們去吧!”洛溫抱起南子,帶頭朝皇宮裏走去,他曾經無數次跟著南子來過這裏,目的是行刺或是毒死這個皇帝,隻是,力不從心。這次,如若不是初雪等人,報仇,還不知是何時的事。

初雪等人跟著他來到正殿,見洛溫將南子放在東方臨的寶座上,然後龍椅的把手上扭了一圈,待龍頭的方向朝著北方的時候,隻見寶座向一邊挪去,出現了一個地道。洛溫複又抱起南子,帶頭踩著台階下去。軒轅夜揮手讓人守住整個大殿,然後才抱著初雪跟著下去。

這,是一個神奇的地下世界,長長的甬道一直通向背麵的方向,路,約有三尺,兩邊是河流,水流平緩,水流的方向又有微風吹來,是以,河麵上的蓮花燈搖曳不定,卻也總能不移動位置,點綴在河麵上,將陰煞之氣衝淡了不少。路邊上,用白玉石砌成蓮花瓣的形狀,整條路,一直通向遠方。

一直走了約兩個時辰,初雪判斷方位,大約是在皇城後麵的那座林山下了,一道寬厚的石釘大門赫然聳立,兩邊是山石。左右兩邊的山石上,各有一個太極八卦的形狀,一左一右,一生一死。洛溫將懷裏的人放在旁邊的一塊玉石平台上,上前將左麵的八卦扭了一個角度,便聽到霍霍的聲音,大門便開了。

軒轅夜幾乎是在第一時間便側了身子,將初雪藏在自己的身後,好在大門裏並無什麼暗器之類的東西。初雪從他的身上跳下來,抬頭看了看上麵,還是石頭砌成的圓形頂,左右也沒有什麼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