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九淩笑了起來,聳聳肩,“也沒什麼的,不過是動用了些手段,讓容王叔也不好過罷了。”
錦繡奇怪,“可是,容王叔畢竟是皇上的兄弟,皇上也要給幾分薄麵的。”
趙九淩嗤笑,“在帝王家哪來的親情可講。”
帝王無親情,錦繡當然是知道的,但問題,麵子總得顧吧。一向要麵子的皇帝總不能明張目膽對付容王府吧?那樣就太打眼了,會受人病詬的。
“衝著太後那些念想,但凡與太後一族沾上關係的,都得釘進空架子裏頭。”本來這些機密事,是不該對外人說的,不過趙九淩卻忍不住全說了出來。
錦繡明白了,怪不得太後三番五次使妖蛾子,皇帝都忍下來了,原來太後外在的勢力早已被皇帝不動聲色地剪除掉,她再是蹦噠也是無用。相反皇帝還能落得個仁義的名聲,果然好算計,隻是卻苦了她們這些無辜壁角。
“那這樣一來,就算呂家到時候有義父出麵,呂家也不一定能保住伯爵之位?”
趙九淩輕輕一笑:“鍾閣老是聰明人,違背聖心的事,他如何會做呢?”
錦繡不滿地瞪他,這男人,就愛說一句藏半句的,一口氣說出來,會死人呀?
不過她也大至明白了鍾閣老的處事原則了,想來呂家隻會日漸沒落下去,她還有些興災樂禍。
那顧丁氏費盡心力給顧東臨結上呂家這門親事,到頭來,卻也是白忙活一場。
錦繡在高興過後,腦海裏又浮現出一張憂鬱卻又倉桑的黝黑麵龐來,心裏又很不是滋味了。
有這麼個專門來衰自己的老娘,顧東臨想必日子也過得挺苦的吧?
呂夫人哭喪著臉離去,容王妃仍是心煩氣亂,也顧不上容王原本該來她這兒卻又去寵妾那兒過夜的事來,隻一心想著該如何修複與鍾家人以及王錦繡的關係。
門房上的又來報,齊王妃來了,正在屋子裏踱步子的容王妃更是心煩意亂,揮揮手不耐煩地道:“我現在正有事,任何人都不想見。”
外頭的奴才正要把話委婉地遞給齊王妃,可齊王妃都已經自主自發地跨入垂花門了。
容王府的奴才隻好把趕人的話咽了回去,陪著一臉的笑把齊王妃迎進了容王妃的正院廂房裏,好茶好水地招待著。並找了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拖延時間。
齊王妃平時候與容王妃關係非常要好的,往回登門都是不請自來的,把這兒也幾乎當成自己的地盤了,聽說容王妃不得空,便說:“嬸子現在還不得空?究竟忙些什麼呀,快領我去瞧瞧。我找嬸子可是有要緊事兒。”
於是,容王妃也不好再繼續呆在屋子裏,隻好出來見齊王妃了。
當一聽齊王妃的來意,容王妃頭都大了。
楊寬是她娘家母親那邊的親戚,母族早已沒落,母親對娘家親戚尤為親切,處處提拔。她也不是不知道楊寬是個浮誇成性,不是做官的料。可母親以及表姨媽親自找著自己。表姨媽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求,自己又是高高在上的王妃身份,這麼點小事確實也不在話下,一來她也想顯擺自己,二來也是想萬一楊寬真的有了出息,將來也是份助力。於是就找了齊王妃,走了幾道彎曲的門路,把楊寬調到了富庶之地任一方縣令。誰知這人卻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這才多長時間呀,就犯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