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王妃求情不成,隻好帶著忿慨離去,臨走前還忿忿擱下幾句重話。
回到呂家,正好瞧到魏國公從鍾家回來,父女二人相互看了眼,魏國公一臉希翼地望著女兒,想從女兒嘴裏知道一星半點的消息。
容王妃苦澀地搖了搖頭,“我去了坤寧宮,正好瞧到太醫對皇後說,王氏身子受寒,有可能影響子嗣,楚王在宮中差點就要拔劍砍人。皇後也是無比震怒,與我說,禍害天家子嗣,罪無可赦,鄭家呂家必須要受到懲罰,這事兒沒得商量。誰來求情都沒有。”
魏國公雙目黯然,差點站立不穩。容王妃又問父親,鍾家人怎麼說。
魏國公滿臉的怒意與愧疚,“這鄭氏,實是歹毒,孩子當著鍾家人的麵,揭露鄭氏對他們的作所作為。你母親也參與其中,我,我實是沒臉再請鍾家人幫著求情了。”
母親一向是糊塗的,又極易受人挑唆,想來被鄭氏花言巧語迷惑住也是有的。而她自己不也如此?容王妃又想到鍾氏生前雖然冷淡了些,但從來都是身正影正,處事公允,可那才是真正的書香世家風範,可歎她當時年紀輕,見識世麵少,反而還認為鍾氏高傲難以親近,如今與鄭氏一比,立馬高低立現。
父女相對無言,正要繞過影壁,外頭又有人叫道:“老爺,威國公府顧老夫人來了。”
下午,呂家人千恩萬謝地送走顧老夫人,顧老夫人帶著矜持溫雅的笑容,昂首挺胸地出了垂花門,身後跟著魏國公夫婦,容王妃,以及呂四姑娘。
來到垂花門處,顧老夫人擒著優雅溫和的笑,對呂四姑娘道:“姑娘家嬌貴,不必再送了,回去歇著吧。”
呂四姑娘咬了咬唇,忽然覺得,她明明比顧老夫人高半個頭,可這人卻給她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想到未來她就要這婦人手下討生活,而娘家如今又成這樣,越發覺得前路渺茫。但人家在這個時候登門表明心跡,他們呂家也隻有感激的份,也由不得自己再擺驕傲。
朝未來婆母福了身子,呂四姑娘溫馴而落慕地轉身回去了。
容王妃與魏國公夫人又一直護送顧老夫人出了中門,等對方上了馬車,離去後,這才讓人關門。
魏國公對女兒容王妃道:“顧老夫人也並非那種踩低捧高之人,是咱們想得太多了。”
對於顧老夫人的來訪,魏國公心裏就一個咯噔,想著此人在京城的名聲,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也想好了對策,但人家什麼都不說,先就表示對目前呂家的遭遇感同深受,然後又向他們保證,她雖無法雪中送炭,但落井下石的事也不屑去做。
魏國公爺隻覺吃了顆定心丸,呂家出了這等大事,顧老夫人依然認定了小女兒,確實是狠狠落了口氣的。
呂夫人此刻也是一身輕鬆,鄭氏做出那檔子事,呂家又求助無門,連大閨女都不抱希望,她除了要擔心呂家爵位不保,受到鄭氏牽連,還得擔心小女兒的婚事,如今顧老夫人親自上門表了態,這陣子的處處碰壁,更是顯得顧老夫人的難能可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