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環被打得撲倒在地,卻不敢哭出來,隻能伏在地上,不停地磕頭。
錦繡製止了還要打人的兩名婆子,“媽媽們別急,二位都是大長公主身邊得臉的人,不在前頭侍候長公主,怎的跑到後院來了?可是得了什麼不好的消息不成?”
一名婆子臉色豁然一變,然後跺腳道:“唉呀,上當了。剛才有人悄悄地對奴婢說,有女客借口要換衣服,跑去了咱們府裏的後花園,形跡鬼祟,大長公主這一驚非同小可,為了慎重起見,特地叫奴婢偷偷過來瞧個究竟的,誰知,誰知會有這種醃讚事兒。”
錦繡冷笑,說:“既然媽媽也知道這裏頭的名堂了,依媽媽之見,該如何處置?”
兩名婆子被問住了,這分明是有人要整楚王妃。若是楚王妃在韓國公府當真出了事,那幕後主使人也太陰毒了,擺明了要把沈家拉下馬來,讓沈家來背這個大黑鍋。
不說楚王妃如今的身份,單說錦繡的醫術,沈家也是不能得罪的。而那個幕後主使人,雖說也是勳貴之家,但與楚王比起又差得遠了。
再來,敢在沈家的地盤上幹壞事,也是太不把沈家看眼裏了,福國大長公主的尊嚴也容不得如此褻瀆。
兩個婆子很快交換了個眼色。
前邊響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遠遠望去,似乎是賓客們得到某些信息,特地跑過來看熱鬧似的。
錦繡冷笑一聲:“來得可真快呀。”然後對兩名媽媽一番耳語後,兩名婆子一臉的驚訝,失聲道:“這太危險了,萬萬不行的。”
錦繡擺擺手說:“沒事,我會鳧水的。媽媽們等會兒照著我的話去做就是了。”
然後她迅速來到另一處假山後……
鍾夫人聽說錦繡在後花園不小心失足落了水,性命堪憂,心裏甭提有多著急,一路上小跑步地奔了過來,直奔得珠釵散落,氣喘籲籲,總算跑到園子裏後,隻見諾大的三四畝寬由外頭護城河裏的活水而關的湖泊,上邊散浮著好些殘敗荷。京城的春天姍姍來遲,打理得再好的荷花池在這青黃不接的時候,依然隻剩殘落,光禿禿的殘荷浮在水中,五色金魚兒在裏頭嘻戲,湖中央有幾處半山高的假山隔離,假山與亭子縱橫交錯著,小橋,流水,深綠的柳樹,河堤上的奇珍異石,湖泊裏奇形堅狀的太湖石,遠遠望去,倒是一副美好的園林景致。
但鍾夫人卻無瑕欣賞,邊走邊四處張望著,“錦繡在哪落水呢?錦繡人呢?”
跑得氣喘如牛的鍾大奶奶扶著她,安慰道:“母親不要著急,妹妹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說不定妹妹已被國公府裏的下人救起來送去屋子裏歇著了。”
鍾夫人身後還跟著好些貴婦小姐們,聞言也四處張望著,忽然一個眼尖的人陡然看到某處,尖叫了起來,“唉呀,在那邊。”
鍾夫人一瞧,果然瞧到錦繡正被兩名婆子從湖裏拉起來,渾身濕透,好不狼狽。
“錦繡……”鍾夫人心裏一緊,急忙奔上前拉著她,“好端端怎麼掉進水裏了?沒事嗎?哪兒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