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錦繡譏笑,“我管你是誰,天皇老子也好,權貴名門也罷,隻要進入這軍營裏,就得按品秩論高低。你小小一個參將親兵,居然比自己的上官還要威風,這不奇怪嗎?是你這個親兵目無軍紀,不知尊卑,還是你的上峰壓製不住你?”
親兵又氣又怒,厲聲道:“你,你好大的膽子……”
徐子泰一聲厲喝:“夠了,沈無夜,你目無上官,咆哮軍營,對上官語出不馴,視軍紀如兒戲,立即給我滾出去,去領二十軍棍吧。”
叫沈無夜的親兵好一番吃驚,“將軍,不,表哥……”
“閉嘴,戰場無父子,軍中無親人。你在本將軍身邊也有小半年了,這點道理也不懂?”
“原來這位是將軍的表兄弟呀,難怪這麼囂張。”錦繡閑閑地說。
“你給我閉嘴。”
“無夜!”
“你叫誰閉嘴?”錦繡冷冷地道。
叫沈無夜的親兵又氣又怒還委屈,“表哥……”徐子泰臉色一厲,又馬上改口,“將軍,這女人太放肆了,處處與我作對。將軍一定要嚴懲她。”
齊玄英等人也暗自納悶著,今天師父怎麼了,怎麼處處與一個親兵作對?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徐子泰也是滿臉黑線,他對錦繡也有些不耐,覺得這女人太囂張了,就算有皇帝撐腰,有楚王撐腰,也不應該如此目中無人吧?可他堂堂一個參將官,與一個小女子斤斤計較傳出去也讓人笑話。
傷兵營裏的事兒他也大致清楚了,這女人要維護傷兵也說得過去,但他身為上官的威嚴卻是不容置疑的。
徐子泰思緒翻飛,目光快速地掃過在場諸人,對一群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軍醫道:“論理,你們被傷成這樣,理該處分他們,不過你們也有過,居然不分青紅皂白就對上官無禮,按軍紀處置少說也得扒層皮。既然將士們已代王大人處置過你們,今日本將軍就不予追究。你們下去吧。”
一群軍醫盡管心中不服,但人家新來的上司正在施救的緊要關頭被他們給無理打了,確實是他們的過。是以也不敢露出不滿的神色來,對徐子泰拱了拱手,退了出去。
徐子泰又對一群傷兵喝道:“今日就看在王大人的麵上,暫不處罰你們,等傷好後再找你們算賬,滾!”
一群傷兵高興不已,對錦繡露出感激一瞥,陸續退下。
屋內隻餘下錦繡等人,以及楊李兩位太醫。
李太醫出來打圓場:“徐將軍,這事兒其實都隻是一場誤會而已,把誤會解開了就好了。”
楊太醫也道,“可不是,說起來,王大人才是最無辜的一個。好端端的救治重傷士兵卻無端遭受誤會,論理,這事兒還真對不住王大人,請將軍明查。”
徐子泰看了錦繡一眼,“楊太醫這話可就不中聽了,本將軍幾時說是王大人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