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陣唏噓,紛紛責罵那安知槐什麼人不好欺負,偏要欺負人家一孤苦無依的弱女子。
“這也不能怪人家知府大人,是那王錦繡不識好歹。”說書人大聲道:“你們有所不知,那王錦繡是因為開罪了謹陽侯夫人,所以謨陽侯顧夫人要給她些顏色瞧瞧呀。”
然後眾人又問,這王錦繡小小一個大夫,怎麼就得罪了顧夫人。
連在樓上喝茶的朱子權也忍不住被吸引了過來,疑目眺望樓下那說書人。
那說書人神神秘秘地說:“這個,說來話長。前陣子,謹陽侯世子生了重病,金陵城好多名醫都束手無策,唯獨這位王錦繡開了兩貼藥下肚就有了好轉。顧夫人大喜,便讓王錦繡天天登門給世子爺治病。”這說書人喝了一大口茶,不顧眾人催促,繼續慢條期理地講道:“那謹陽侯世子爺在這王錦繡的醫治下,沒兩天功夫,便好了大半,嘿,這可高興壞了顧夫人。對王大夫那可是打從心裏感激呀。”
有人問:“既然顧夫人感激王錦繡,那王錦繡又為何得罪了這顧夫人呢?”
“這裏頭確實還有另有隱情的,大家稍息息,喝口茶,請聽我細細講來。”
一群人又起哄罵著那說書的,有幾個忍不住的又開始扔銅錢過去。那說書的喝了一大口茶,這才接著道:“就在謹陽侯世子病情已有好轉之際,這顧夫人的一位娘家表姐,就在這時候攜女登門拜訪。你們可知道這顧夫人表姐是何方神聖?”
眾人非常合時宜地問了出來。
“這顧夫人的表姐,可是江蘇總兵大人的家眷,何夫人,朝庭欽封的二品誥命夫人。這何家大小姐,生得那個美若天仙……”省去幾十字的形容,眾人不耐煩了,又起著轟,讓他快講。
“那何夫人可是真正的大家閨秀呀,端莊,大方,又非常注重名節,她去探望顧世子,發現顧世子的大夫居然是個女大夫,嘿,可就不高興了。”
“啊,她為啥不高興呀?”
“我說過,這何夫人非常注重女子名節,為人端莊持重,素有賢譽。她見這王大夫是個女兒身,覺得很是不妥,便指責王錦繡……”說書的輕輕喉嚨,學著何夫人的語氣,皺著眉,拿著腔,作著勢,“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兒,就這樣拋頭露麵與外男接觸,可是有失體統呀,更是有違閨閣女子的訓誨。”
眾人嘩然,有說好的,也有說不好的,正麵的說王錦繡一個女流之輩,這樣拋頭露麵,確實有傷風化,但也有人抱反對態度,人家姐弟孤苦伶仃,又沒個親人幫襯,不靠醫術吃飯還能靠什麼?
眾人議論了半天,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一時間討論得激烈,忽然有人大喝一聲:“說書的,接著往下說唄,接下來呢?那王錦繡是羞愧死,還是不痛不癢?”
樓上的朱子權也來了興致,忍不住放下腿來,身子傾了出去。
“那王錦繡剛開始還強撐著鎮定,說自己無依無靠,無親無故,難不成,為了這些所謂的世俗禮儀,就活活餓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