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翊厲才剛坐下來,就聽到幼筠這樣問他,不管是誰知道自己被跟蹤,都不會太開心。
南翊厲知道他這樣做,肯定會激惱幼筠,但是他寧可激惱幼筠也不會讓她亂跑,這個小女子,從前怎麼不見她這麼會招蜂引蝶,稍微不注意,就有各式男人跑過來。
他堂堂少將軍娶妻,這可是昭告翼城的大事,比起公主出嫁太子娶親,一點都不遜色,整個翼城的人都知道唐幼筠如今是他南翊厲的妻子。
還有哪個膽子長毛的混蛋,敢覬覦呢。
“對。”
南翊厲點了點頭,準備迎接幼筠的狂風暴雨。
但是,幼筠也僅僅是抿著嘴,一陣怒氣過後,就把頭扭向一邊,不再說。
沒有預期的暴怒,讓南翊厲難道一陣失望,難道幼筠連對他生氣的心思都沒有了嗎。
南翊厲在心底苦笑一番,有那麼多的事情,他都沒有辦法對幼筠說清楚,但是當年所做的事情,卻又是實實在在發生過的,誰都沒有辦法抵賴。
“你身子不舒服嗎,要跑到這種偏僻的地方看大夫?”
南翊厲覺得自己有些沒話找話說,就算是在朝堂之上,麵對著咄咄逼人的老臣子,他都沒有任何困窘的感覺;隻有麵對著幼筠,這種愛理不理的態度,始終讓他心裏窩著一團火,卻又無處可以發泄。
“我想去看書蓉。”
幼筠忽然間抬起頭,看著南翊厲說道,她不想看都南翊厲的臉,在這裏她唯一能去的地方,隻有南府,去看書蓉。
“好。”
南翊厲點了點頭,隻要是幼筠的要求,他都會一一滿足;可是幼筠卻從來都不知道,南翊厲對她的這種順從,並不僅僅是愧疚那麼簡單。
隻是幼筠不問,而南翊厲也從來都不會說破。
墨焰的千金一方裏南府還是有一段距離的,畢竟那種落敗的庭院,怎麼可以和大理寺卿南寒淵相比。
說到寒淵的官位,幼筠不止一次懷疑過,南家兄弟是孤兒,幾乎可以說沒有任何親人,兩人也不過是二十餘歲,正是風華正茂的時候。
在沒有人脈沒有背景沒有權勢之下,一個帶兵打仗成了晉國開朝以來最年少的將軍,一個成為了掌管獄案審理判刑的大理寺卿,這可是多少人窮其一生都沒有辦法達到的巔峰。
僅僅隻是靠著聯姻借勢就可以達到嗎?
幼筠越想越不對勁,可是不等她往深處細細追究,馬車忽然間前傾了一下,穩當的停在南府門前。
南翊厲一躍跳下馬車,伸手掀開馬車門簾子,幼筠沒有理會他,直接跳下馬車,就往裏麵走去,南府的路她很熟悉。
她隻想去找書蓉,每天都隻會嘻嘻笑著的書蓉,隻要看到她,就會忘記所有的煩惱。
南翊厲準備放下簾子的時候,看到幼筠剛才的位置上,有一個精致的陶瓷瓶子,很小,可以隨意捏在掌心中。
是掉東西了嗎?
南翊厲俯身撿了起來,搖了一下,發出微微的聲響,裏麵像是藥丸一類的東西。想起剛才幼筠去了千金一方,還有前些天無端的暈倒,幼筠有太多的事情,他所不知都的。
他拔開布塞,到處了幾粒藥丸,約莫綠豆般大小,黑色的藥丸泛著微微紅光,有一股淡淡的香氣,不讓人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