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天氣沉悶,黑沉沉一片,天上下著鵝毛白雪,從高台望去,似乎整個世界,都被大雪所覆蓋,清冷的空氣,沉悶的人闖不過氣來。
這一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發生了許多事情。
攬月宮外,白雪飄灑,遙望整個宮殿前麵,園裏栽種的傲雪墨梅獨自開放著那絢爛的花枝,嗷嗷白雪上,一簇簇墨色和白雪的顏色交相輝映著,白的聖潔,黑的奪目,寒風輕輕一吹,那上麵的散雪便簌簌落下,入目而看到的,便是那開的嬌俏的墨梅,淩寒獨自開,風動暗香來。
宮女們站在屋外,沒有心思看冬日精靈送來這白雪傲梅的禮物,而是不停的摩擦著快被凍傷的手,不停的跺著腳,而屋內,卻是溫暖如春,燒的燙熱的篝火,把屋子中的冷氣渲染開來,隻留滿室溫暖。
床榻上的女子,已經昏迷了半月有於,卻還未見絲毫清醒的狀況,一身龍袍的男子,臉上浮現出濃濃的擔憂,站在床榻前麵,不安的來回的挪步。
“太醫,都這麼多天了,怎麼還不醒?”
軒轅慕白一臉不悅的看著床榻邊的太醫,沉聲詢問。
太醫在床榻邊為泣血把完脈後,老臉上,浮現出無比的尷尬之色,她把泣血的手微微放下,隨後蓋上被子,轉過身子,低垂著頭,雙膝跪地。
軒轅慕白劍眉輕蹙,“說……”
他很不解,琳琅的身體一向很好,這次卻為何昏睡半月不醒?
“皇上,娘娘並未得病,而是……”
“是什麼?”
太醫依舊低垂著腦袋,不敢看他那張發怒的俊臉,“娘娘有了三月的身孕,加上以前的舊傷發作,所以……”
“什麼,你說……”
軒轅慕白卻顯得很震驚,他一把抓住太醫的衣領,臉上有些許扭曲。
“皇上,老臣不敢欺騙皇上,娘娘有了三個月的身孕……”
軒轅慕白卻一把丟下了太醫,走到床榻,坐在床榻上,雙手憐愛撫摸泣血那張慘白的小臉,“琳琅,琳琅……”
他心疼她所做的一切,可是,這個孩子,是軒轅墨的,他該怎麼辦?
一雙大掌微微握緊,他神色痛苦的看著床榻上睡著的女子,隨後,轉身,冷冷的丟下一句話,“好好照顧娘娘。”便拂袖離去。
走出宮殿門口,他仰望黑蒙蒙的天際,地上的積雪,下的有一尺厚,人踩在上麵,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門外的梧桐樹,也早已脫光了葉子,光禿禿的枝丫在雪的壓製下,垂彎了頭。
他瘋狂的跑到雪地裏,仰天長嘯,單膝跪地,跪在雪地裏,墨色的靴子上麵,沾滿了白色的雪花,一身龍袍的他,備顯蕭瑟!
那張痛苦不堪的臉上,溢出了兩行清淚。
宮人沒從未見過這樣瘋狂的皇上,都站在屋簷下,不敢去勸慰他。
不遠處,一身粉紅衣袍的女子站在雪地裏,神色淡漠,沒有撐傘,她心疼的看著男子在雪中的窘迫,臉上,扯出一抹陰謀的笑意,看他的樣子,應該不知道這個孩子是他的,那麼……
她剛才已從宮人口中得知泣血有身孕的消息,本來很是驚恐,他登基已經一月有餘,卻遲遲沒有正式的封她為後,而今看來,她要下狠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