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血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在男子身上哭著,絲毫不顧及形象。
眼前的她,哪裏是那個手握最大殺手門的泣血,根本就是一個找尋到親人的小姑娘,在哥哥的懷中撒嬌。
暮子歸隻是緊緊的抱住她,任由她在身上發泄著,分別這麼多年,兄妹倆人總算是見麵了。
“哥哥,你知道嗎?南疆城完了,爹娘也死了……”
泣血輕輕推開男子,一雙琉璃色的雙眸緊緊的盯著男子那張顛倒眾生的臉,仔細一看的話,泣血和暮子歸的相貌有一點像,都是琉璃色的雙眸。
‘妹妹,哥哥都知道,都知道……”
暮子歸緊緊的抱著泣血,再多千言萬語,都無法述說親人相見的喜悅。
他怎麼就沒人認出她呢,倆人見麵幾次,居然都沒人認出來,要不是泣血會吹奏那一曲鸞鳳鳴,他也不敢確認。
這首曲子,是當年娘親愛吹奏的,除了她們兄妹,沒有人知道。
一白一黑兩個身影緊緊的抱著,冷冽的風吹動著倆人的長袍,在風中癡纏不休。
殊不知,不遠處的山崖上,有一男一女不知何時站在崖山,山崖上麵,風很大,吹的倆人的衣袍烈烈作響,一身冷寒的男子看著不遠處相擁的倆人的時候,那雙犀利的鳳眸中,閃現出滔天的怒火。
一身粉色衣袍的北堂兮站在男子身旁,風很大,她強忍住心中的難受,看著男子臉上的怒色,很是開心,隨後扭頭看他,淡淡道,“慕白哥哥,這個暮子歸和泣血不是一天兩天了,上次在山崖上,就有人見過她們偷偷在一起……”
“泣血可算是傾國佳人了,子歸公子風度翩翩,麵若潘安,不染纖塵,這倆人在一起啊,連背影都是那般的般配。”
北堂兮尖酸刻薄的在男子身旁添油加醋。
“閉嘴……”
軒轅慕白扭頭,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隨後,惱怒拂袖,離開了此處。
而北堂兮,看著男子憤怒離去的背影,一張蒼白的小臉上,浮現一絲陰寒的笑意,“泣血,這下,看你還怎麼和我鬥?”
兩個相擁的人慢慢分開,暮子歸從懷中掏出一張白色的手絹,輕柔的替她擦拭臉上的淚水,扶著她到一旁的草地上坐下,輕聲詢問,“妹妹,你怎麼改了名字,成了七色閣的閣主,又成了皇上的貴妃?”
泣血卻無奈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苦笑,“真是一言難盡……”
她順勢把頭靠在暮子歸的懷著,如小時候一般,此去經年,往事,卻已然不堪回手,白馬過駒,再回首,已然百年。
暮子歸大掌輕輕的拍打著泣血的背部,似父親一般的疼愛,“琳琅,我從未想過,你還活著,下山後,我回了南疆,可是,看到的卻是一片殘骸,我發瘋一般的找你們,卻什麼都沒有剩下……”
暮子歸一臉悲傷,他從不知道,自己在世上,還有活著的親人。
他的情緒,從不輕易的表現出來,可是,這次,他卻露出了最真摯的感情,他們兄妹,外表看似冷淡,骨子中,卻是重情重意之人,和他們的父親一般。
想他暮子歸,被譽為南越琴聖,受百姓愛戴,可是,他卻隻是個尋常男子罷了,他除了會彈琴和配藥,一無是處。
“哥哥,什麼都不要問了,我們兄妹能活著,一定是爹娘在天上保佑我們的……”
後麵的那句話,她沒有說出來,她本想說她快為族人報仇了,可是,看到這麼纖塵不染的哥哥,她怎忍心讓他牽扯進這血雨腥風的複仇之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