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二十二章 在被傷害前的傷害(2 / 3)

柔和燈光下,她就立在窗邊,透過薄紗凝著酒店大廈外的夜幕。象牙色的光潔肌膚,透著一種瑩潤的光澤,那是曖昧的誘惑。優雅而生動,成熟卻清純,足以謀殺掉他全部理智!

他開始有點後悔自己堅持留她在房中。他丟了書,旋滅床頭台燈,催眠自己就當什麼都沒看見。

片刻後,床上的薄被輕動,湛晴從另一側上了床,一點點偎到他身邊。

“優澤……”她低低的聲音拂在他耳畔,在寂靜的夜裏,是一種無法抵擋的誘惑。他感覺到她細膩柔滑的雙腿纏了上來,竟是前所未有的主動!

該死的女人!偏偏在這種時候主動!他在心裏咒罵幾聲,卷著被子往旁邊縮了縮,背朝她,“快點睡吧!醫生說……你要休息!”

然而,湛晴卻再度靠了上去,“優澤,你很困麼?等下再睡好不好?”

“不行!現在就要睡!”貼上他背的身體是溫熱而柔軟的,帶著她特有的馨香,通過薄薄衣衫朝他直透過去。熨燙著他的身體,一片灼燒感。

她低低歎息,輕伏在他背上,“許寞非出現在醫院的事,我也很意外。其實當時我正要去找你,可被他絆住了——”

“這種事,何必跟我解釋!”他語調不甘不願。

“怎麼不和你解釋,你這麼小氣跋扈,占有欲又強,不和你說清楚這件事,我怎麼和你說接下來的事?”不把心裏的話告訴他,她今夜又怎麼睡得著?

她的氣息拂在他光裸的後頸,酥癢難耐。他咬牙切齒地低吼:“接下來?你有完沒完,快點給我睡!”“你這小家夥怎麼這麼凶?”她脾氣一上來,幹脆勒住他脖子,整個人都纏了上去。

優澤的忍耐到了極限,他一個轉身,握住她雙臂將她壓住,俯下唇狠狠吻住她。

數月來的思念在此刻彙聚成洶湧情愫,自他四肢百骸湧來,他一手固定她的雙手,一手自單薄的絲質襯衣下擺探入。

“優澤!”她被他莫名其妙的舉止驚住,掙紮反抗了半刻才推開他。

燈亮了,兩人皆氣喘不止,“你怎麼回事啊?怎麼突然就——”她的話戛然而止。

麵前,少年跪坐在那裏,衣服幾乎已褪盡,那雙淺棕色的眼瞳,帶著濃烈的情欲。月光透過薄紗,鋪灑在他如玉般光潔溫潤的肩膀和堅實的胸前,折射出夢幻般的銀光。在這寂靜的深夜裏,他帶著蠱惑般奇異而瑰麗的華彩,帥氣迷人到幾乎令她窒息。

“不喜歡我碰你?”少年盯著她,眼神帶著落寞和自嘲,“因為見到了他,所以不想再讓我碰了,是不是?”

他這什麼和什麼啊!湛晴哭笑不得。

“笨蛋!你說什麼啊!我、我剛才隻是被你嚇了一跳,而且我的背很痛耶,你怎麼可以一下子就朝我壓過來?”

他盯著她片刻,別過頭,“你才是笨蛋!我從剛才起就一直叫你睡,可你偏偏不聽,還老是靠過來——”說到最後,他聲音裏竟透出近乎狼狽的尷尬。

湛晴一愣,這才明白,不覺失笑,“喂!我那是因為有話想和你說,你怎麼可以把我那麼單純的舉動轉變為那麼不單純的舉動?”

“少嗦!”昏黃的燈光下,他臉上隱約有紅暈,“你這個笨女人!根本一點都不了解男人,還好意思怪我!可惡!我剛才的行為哪裏不單純?你不喜歡可以走,這次我不會攔你!”

話落後,室內陷入沉靜。耳旁,隻餘他的呼吸聲,急促而細密,混合著她的心跳聲,每一下都直達她心底。

“那好吧。”湛晴凝起表情,緩緩下了床,“我現在回去。”說著,她繞過床,似乎準備去取自己的衣服。他靜坐在床上,聽著身後衣物的摩挲聲,隻感覺身體內的血液一寸寸凝結成冰,刺骨的涼,痛到體無完膚。

她還是,要走……

他闔上眼,一點點收緊了拳頭。

“傻瓜!”有人自身後用力摟住他,那溫軟而透著馨香的身體緊緊貼了上來,“你真以為我要走啊!騙你玩的!”她伏在他背上微微地笑,優澤氣急敗壞地回頭,她立刻準確無誤地在他性感薄巧的唇上啄了一下,“優澤——”她勾著他脖子,雙瞳如黑亮的寶石,“我喜歡上你了!所以,我不會走的。”

他的身體震了震,急速轉回頭,僵在那裏許久都回不了神。

她、她剛才說了什麼?

……

“優澤,對不起,到了現在才對你說這句話。”她依然伏在他背上,手臂纏繞在他胸前,緊到他幾次以為自己就快要無法呼吸,“我真的不是個好女人。非要有人出現和我爭,和我搶,才能讓明白你對我的重要性!真的對不起,總是對你說一些不好的話,讓你難過,以後再也不會了……優澤……”

房間內,她的聲音柔軟而輕盈,如海水般細細密密地包圍住他。

“你……在和我開玩笑?”許久許久,他才找回聲音。

“你覺得呢?”她挪到他麵前,與他對視,“我現在的眼神,像在和你開玩笑嗎?”

水潤的杏眼,清醒而堅定的眼神,他看著看著卻皺起了眉,“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對我說了這些話,會有怎麼樣的後果?”

她挑眉一笑,“第一,你已經不愛我了,把我甩掉接著再踩兩腳;第二,你還愛我,然後我們兩個談一場驚天動地的姐弟戀!呐,事先申明,我是個很小氣的女朋友,你現在這麼紅那麼多年輕小美眉追著你尖叫,你可別和我玩腳踩兩條船的戲碼,我會翻臉的!”

“原來你也知道我比你受歡迎得多!不錯,有點自知之明!”他自負地撇撇唇,卻引來她一記重敲。

“喂,我現在和你表白,你就這種態度和我說話?再這種表情我真走了!”臭小子,半點都對他好不得!真是氣人!

細長均勻的有力手指,緊緊拽住她的手腕,將欲走的她用力拖了回去,“不會有別人!”

她抬頭,對上那雙明亮而耀眼的漂亮眼睛。

他摩挲著她的臉頰,有炫目笑意自他唇邊出現,慢慢擴展,直至點亮他整張臉龐,“不管我是二十歲,三十歲,四十歲,還是五十、六十歲……一直我老到走不動路的時候,都隻有你一個人!永遠都不會有別人出現!”

那般清明而湛亮的目光,閃爍著與她同樣堅定的神采。她低低笑了,伸手勾著他的頸脖,附在他耳旁道:“我姑且,先相信你一下!”

熱戀中的情侶,大都是沒有理智的。

盡管維綸一再警告著低調,但才剛剛體會到戀愛感覺的優澤卻將所有警告都當成耳旁風。

無論是在車上、演唱會後台,無論是忙碌還是休息,隻要他想,隨時都會逮著湛晴落下甜蜜的吻。到最後維綸逼於無奈,隻得盡量指派湛晴在優澤的視線外做事。

結束了這個城市的行程後,周妍再沒出現在眾人麵前,大家猜測她可能不想看到某兩人親密的刺目畫麵所以回了S城。許寞非之後也沒再出現,除了湛晴、優澤和維綸,其他工作人員甚至都不知道那位音樂教父曾經現身。

演唱會在優澤和湛晴重新崛起的緋聞裏繼續一站站地進行,歌迷們的熱情始終有增無減。到十一月底的時候,他們在中國地區的行程還剩下最後一站——N城。

在這之後,他們將從韓國開始,進行亞洲區的巡回。

在來到N城之前,湛晴曾經和父親通過電話。電話裏,父親對於她屢屢上報與明星傳出緋聞的事極為不滿,一直追問事情是否屬實。她沒有承認,也沒有否定,隻是告訴父親等她到達N城完成了中國最後一站的演唱會後,她會回家和他還有去世的母親好好解釋。

然而,還未等N城的演唱會開始,湛晴便接到了一位不速之客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嗓音維持著一貫的優美輕伶,那般優雅得體的話語,從容不迫地朝她發出邀約,仿佛她和她是關係斐然的舊友。

掛掉電話,湛晴冷笑。

這一回,又是什麼理由讓那個女人飛越千裏出現在這個城市並邀請她喝一杯下午茶呢?

許寞非,還是優澤?

深秋午後,N城天空下著細細冷雨。私人會所一隅的自動調溫玻璃房內,布置著翠綠的盆景以及名貴鮮花,白色歐式風的圓桌上,擺著玫瑰花紋的薄瓷杯碟,盛著精致的點心和奶香紅茶。嫋繞而上的茶霧裏,那個女子的臉一如往昔般精致絕麗。

時間眷顧著她,數年光陰,她的容顏竟半分未見年齡的痕跡。

那種貴族般的氣質,與生俱來的美貌都是湛晴所沒有的。以前,她曾深深嫉妒著她這張臉,然而如今,她卻純粹隻以欣賞的目光注視。

官理惠不是個喜歡說話繞圈的人,事實上,在她和她之間也沒有客套的必要。

所以,在湛晴落座後的一分鍾後,對方已經將見麵的目標表達清楚。

她要她,和優澤分手。

湛晴凝著她,卻隻是笑。

多麼滑稽的女人,從來不管不顧的兒子,遠送異國猶如陌生人般的兒子,卻突然開始憂心起他的戀愛問題。

軟玉般蔥白柔嫩的手指輕輕繞著她麵前的茶杯口打轉,官理惠的眼瞳漸冷,“你別傻了。阿澤還小,現在喜歡的不一定以後會喜歡。以他如今在娛樂圈的地位,要什麼樣的女孩都行。而你,已不年輕,沒有多少年可以等待,這樣子繼續下去,如果他以後喜歡了別人,吃虧的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