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使力掙著的英蘭見狀,才對上他的雙眼“事情都到了這地步還有什麼好解釋的?”鬆偉的臉已經模糊的不能再模糊了,也不知道是因為雨水還是淚水的原因。隻感覺到抓住她的手一抖,卻始終沒聽到他的聲音。
兩人就這樣眼對眼,心對心的站著,任由大雨打在身上,許久。
“你怎麼可以這樣子?你知道那時的他對於我來說有多重要的,你知道的。”她嗚咽的埋怨著。
“我當然知道……”鬆偉大聲地說著,定定的看著英蘭頓了好一會“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呢?對於我來說……你是全部,我什麼都可以不要,金錢,權勢,名聲,甚至我爸——我什麼都可以不要,可是我不能沒有你,你要我怎麼眼睜睜的看著你和他在一起?”
“因為這樣你就可以不顧一個人的死活了嗎?你有沒有想過那個時候的他該怎麼辦?”嗚咽的語氣裏隱隱帶著責怪的心聲。
看著英蘭那緊緊逼人的眼神,鬆偉垂眼思量了一會……“我這麼做錯了嗎?”他從來就不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什麼錯。
聽了這如幻似虛的話,英蘭愣住了,無話可說的怔怔看著鬆偉。她甚至懷疑自己有沒有聽錯了。
“如果當年他沒有被青虎幫帶走的話,他也不會有現在這個樣子,不是嗎?”錢財權位,充足的生活條件,一副出色的人樣,那或許是他連想都想象不出來的生活不是嗎?他甚至有些後悔當初那笨舉了。
麵對著他的強詞奪理,英蘭啞口無言,無法相信的看著眼前的鬆偉“是你讓他去整容的嗎?是你給他現在的生活嗎?要不是他幸運撞到的人是武爺,他現在還是活著的嗎?”這個人是她從小就認識的鬆偉嗎?為什麼這個時候她卻一點也不認識。
“至少他現在過得很好不是嗎?”
英蘭聽了,哼笑了一聲,右手不覺的抓起自己胸口“那這裏呢?該怎麼算?這道傷口……你知道的,你看到的,在他失蹤的那段期間,我是怎麼樣像個瘋子一樣到處找著的,你無所謂?”她曾經以為他是那個我住的她手扶她站起來的人,曾經覺得自己虧欠他太多太多了,曾經責怪自己的自私,曾經告訴自己好多次要帶給他快樂,然而如今……
像是給英蘭說中了什麼,他沒再說話了。愣在原地,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冰涼的手淡淡的拉開給他抓著的胳膊,轉過了身子,背對著他“我們……就停在這裏吧!”她已經無法再繼續下去了。語畢,她緩緩的離開了,隨著遠離的腳步,英蘭也漸漸的扯開了被我住的左手,消失在大雨的盡頭。
大街上,隻剩下雨水重重打在地麵上的聲音。“啪啪啪啪啪啪啪!”的響個不停。
那天的雨下得很大,很漫長,他就這樣濕答答的回到了家,羅媽媽一見,臉都差點白了,記者最問她,可是她什麼都沒說,見她全身濕透的養樣子,羅媽媽也沒心情再追問下去,便把她推進了廁所裏洗澡去了。
午飯後,英蘭一個人坐在大門外,看著自始至終都沒聽過的雨發著呆。
看著今天疲倦不已的英蘭,羅媽媽也沒問什麼,隻是默默的偶爾看著大門前的她。
而英蘭就這樣靜靜地坐著,思索著這可笑又可悲的一天。
不知不覺的,雨停了,天黑了。
終於受不了讓她一直坐在門前的羅媽媽早早便做好飯菜,走了出去,要她進來吃飯了。
英蘭卻似乎沒聽到的安然坐在原地。
羅媽媽看著也隻好蹲了下來,坐在他身邊加大聲量的叫著:“英蘭!”
好一會,他才稍稍有反應的轉過臉來看著媽媽,然而,淚水也跟著湧了出來。
看著滿臉淚水的女兒,羅媽媽是錯的忙問著:“怎麼了?”
英蘭說不出什麼話來,一下子便把臉埋在媽媽懷裏,大哭了起來。
羅媽媽見狀也不再說什麼了,不斷地拍著她的單背安撫著……
直到哭聲漸漸弱了,變成了陣陣的打嗝聲。
“媽!我想去美國去!”英蘭終於也開口了。
羅媽媽聞言一頓,沒說什麼,待英蘭續話。
“上次我跟你提過的那所歐美學院,他們邀請我到美國那邊訓練,如果成績優越的話,可能會留在那邊當教師,我……想試試看,可以嗎?”她想離開這裏,可是在那之前她希望媽媽同意。
羅媽媽沉默了好一會“你已經長大了,由你去吧!”看著她今天的模樣,她知道英蘭這麼決定是有它的原因的,也不多加阻攔,更不願多問什麼。
英蘭聽了,也靜靜的沒再說話了。
兩人沉默了好一陣子。
媽媽說:“好了,快進去吃飯吧!菜都涼了!”
英蘭埋在媽媽懷裏點了點頭,這才坐好來,起身陪著媽媽一起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