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見她不想說,也沒追問下去,隻是扯開話題道:“小月月在想著嫁給我嗎?我可是隨時都準備好了喲~~”
銀的話音剛落,緋月立刻就感覺到自己另外的半邊身體貼上了一塊萬年寒冰——白哉這家夥又在放冷氣了。“說道嫁人,”緋月突然間想起這個冰山小時候的趣事,笑著調侃道,“我還記得小白哉小的時候可是曾一臉認真的說,等他長大了就娶我呢……”
“我是認真的。”緋月還在意猶未盡,白哉突然間就爆了這麼一句出來,話一出口,除了他本人之外,所有人包括緋月都呆了。
緋真拿著茶杯的手抖了一下差點把茶水打翻,心裏苦澀苦澀地,淡淡的微笑僵在了臉上。藍染看似有些驚訝地看著他,實際上他是沒想到白哉這個冰山會突然間這麼直接。銀的臉上依舊掛著他招牌式的微笑,根本沒人清楚他心裏在想些什麼。緋月順著被突然間加重力道握緊的手看向白哉,錯愕的表情停留在臉上,看著他俊美的容顏,突然間有種“這個男人已經長大,不再是那個小孩了”的感覺。
“白哉,你……”不由地,緋月對他的稱呼首次沒了那個“小”字。她承認她喜歡他,可是她也喜歡藍染,喜歡銀,喜歡吉塔喇咕,喜歡烏爾,喜歡藏馬,喜歡塞巴斯……她都好喜歡。她一直希望大家可以永遠在一起,陪著她,但是……嫁?她還真的從來沒有過這樣一個概念。喜歡,就一起生活,永遠相伴——這就是緋月心裏最直接的邏輯。
“我已經長大了,月。”白哉簡單直接地對著她說。真的是任誰也想不到,冰山型的白哉居然會如此突然如此直接。但是這也不是沒理由的。他是在怕。
是的,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害怕了。他不怕死亡,不怕流血,不怕來自任何人任何事務的壓力,但是他怕她離開他。他開始害怕,如果有一天她想起了一切,是不是就不會再這樣對著他撒嬌,而是投入那個人的懷抱。那個人……白哉不會忘記,曾經的天音總是甜甜地叫著他“十四郎哥哥”,窩在他懷裏撒嬌,任由著他輕輕撫摸著她的發,她的臉,她的背……而即使是現在,緋月也從不曾像那樣在自己的懷裏撒嬌過哪怕一次。他害怕她一旦想起了關於那個人的一切,眼裏便再也沒有了自己。他想娶她,將她永遠留在自己身邊。
白哉還想說什麼,但是銀可不會由著他繼續說下去,於是插科打諢道:“阿拉,朽木隊長,那可不行喲~小月月是我的,你怎麼可以來橫插一杠呢~?”
白哉靜了,隻是隱約的靈壓夾雜著冷氣一起放了出來,統統往銀那裏壓了過去。旁邊兩人在西伯利亞寒流,暴風雨加雪,中間的緋月卻突然間歡快地笑得風和日麗,拿起手邊幾乎放冷了的那杯茶往嘴裏送,鎮定悠閑地爆出了一句:“嗯,我決定了,你們一起嫁給我吧。”
又是一片寂靜。緋真的茶杯這次終於承受不住打擊整個打翻在了地上而它的主人還猶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