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是黑色帶金紋的衣袍,靈泉宮以水為尊,黑色金紋是隻有宮主,副宮主以及這些少主們才能穿的顏色。
宴席設在翔雲殿,這裏是專門準備宮裏舉行宴會用的,寬敞明亮,大方舒適。
楚婉言被簇擁著走了進來,百官都連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當中高位上坐著的孤若煙,正笑微微的看著她。
“徒兒拜見師父,願師父萬福金安!”楚婉言端正的跪了下去。
“免禮,賜座。”孤若煙和藹的道。
就有侍女引領她來到孤若煙右邊的第二個座位坐了下來。她前麵是潘鳴鳳,後麵是騰悅。對麵也是幾把椅子,坐著騰悅的師父向錦雲,楊敏之的師父楊清荷,還有楊敏之。
如果說孤若煙是皇帝,那向錦雲三位就是王爺級別的。而楚婉言就是皇子級別。可是奇怪的是,騰悅和楊敏之不是王府世子的級別,而是和她一樣,都是皇子的待遇,雖說楚婉言是孤若煙的親傳弟子,地位比她們兩個稍高一些,但年齡和資曆都不如她們,因此她們見麵,也隻行平禮。
低下的大臣官員們除了幾位一品的,都齊身向她行禮。
“屬下/臣等見過言少主。”
“諸位,免禮吧!”楚婉言小手一揮,氣勢十足。
孤若煙看著滿意無比。
“今天請諸位來,是為了小徒的及笄禮,現在時辰還未到,諸位不必拘禮,先用些茶水點心吧!”孤若煙平易近人,並沒有高高在上的感覺。
大臣們很吃這一套,也大都了解這位宮主真的是很溫和親善的主子,於是安靜了片刻,就有人開始小聲交談議論,慢慢的聲音漸大,人們都放鬆了下來,還有人開始四處走動。
精美的點心茶水,還有清雅優美的樂聲相伴,氣氛非常的溫馨輕鬆。
“恭喜言少主長大成人。”潘鳴鳳語氣低沉,還有些憤憤不平。
楚婉言知道她痛失愛徒,一輩子已經沒什麼希望,也就不與她計較。
“多謝潘長老。”她舉了下手中的茶盞。
潘鳴鳳哼了一聲,不再理她。
楚婉言一笑,轉過來看騰悅,“謝謝你做我的讚者。”
“不用客氣,我隻是做我該做的。”騰悅的聲音冷冰冰的,酷酷的。
楚婉言每次看見她,聽她說話就想笑,明明,她的性子不是這樣的,她曾經看見過騰悅眼中閃過的活潑調皮,就是不知道為何,非要整天端著一張冰塊臉。
這點和端木智林倒是有點像,一想到端木智林,她又忍不住噘嘴生氣。
明明知道今日是她的大日子,還跑的人影不見,等回來絕不給他好臉色看。
騰悅從睫毛縫看見楚婉言宜嗔宜喜的臉,心裏又好笑,又好奇。不知道這丫頭又在想什麼。
在與楚婉言有限的幾次接觸中,她幾乎沒見過同樣的楚婉言。初見麵時候的安靜沉默,設計寧蓉時候的沉穩老辣,每次看見她時的似笑非笑,還有去年捉弄楊敏之時候的精靈古怪。她,到底是個什麼樣呢人?
那張臉,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樣每天帶著麵具呢?
可私底下聽宮裏侍女們議論,又覺得她活的很恣意。
冬天賞雪,夏天玩水,弄的千奇百怪的吃食,還自己釀酒喝,做的各式各樣的小飾品,還有各種的她所謂的‘化妝品’,真的是,風靡全宮,連她的師父向錦雲的梳妝台上,都出現過那麼幾次。
她還每天有那麼多的課業,還要幫主宮主處理各種事情,她哪來那麼多時間?她是神嗎?
楚婉言感覺有人在打量她,連忙收了嘟著的嘴,一轉眼正好捉到騰悅閃爍的眼神,暗地裏微笑了起來。
騰悅其實,也隻是十八九歲的少女而已,經過這兩年的觀察,她並不壞,除了心高氣傲一些,幾乎沒什麼毛病,要不是自己的突然出現,她應該是下一任的宮主了吧。可她對自己也沒有太多的敵意,就是各憑本事罷了。
再看楊敏之,雖然人前人後都是一副傻大姐的樣子,可是楚婉言看她就像條毒蛇,還是一條非常善於偽裝的美女蛇。
看她現在的眼神,微微眯著的眼睛像是在看她,其實她知道,她看的是自己身後的蘇晨。楊敏之對蘇晨的執著,一點不亞於對宮主位置的執著。
前幾次修理她,就是因為她覬覦蘇晨,甚至還給蘇晨下過藥。
雖然楚婉言沒有把蘇晨收為男寵的想法,但蘇晨是她的人,是真正意義上她的人,豈容別人來覬覦欺辱?因此她就想了法子,狠狠的整了她幾回,她才老實了下來。
可現在看她的樣子,對蘇晨還是沒死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