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百花爭豔的春天,一個孩童站在一棵樹下睜著大眼睛望著樹上的桃花,不一會兒便手腳並用的爬了上去。
“離兒,快下了!爬那麼高做什麼!”一個婦人從屋內走出來,站在樹下大喊。孩童低下頭,摘了一朵桃花,衝著樹下的婦人搖了搖,笑著說:“娘,你看,我摘到了!”“好好,摘到了就快下來吧。”婦人哄著孩童道。
孩童緩緩往下爬,安全的落地。婦人急忙把他拉過來,檢查他有沒有受傷。“娘,我沒事。”孩童搖搖頭,又把手中的桃花遞給了婦人,“隻是送給娘親的。”婦人望著孩童,眼中漸漸泛起了淚光,“好漂亮的花,娘親很喜歡。”
這時,一個人走了進來,此人正是顧凡。“公主殿下,皇上有事要宣駙馬爺覲見。”顧凡向媛玉行禮道。
自從世儼登基後,媛玉也算安分守己,世儼並沒有為難她,她與蕭寒陌的日子過得也算安定。可是她依然得不到蕭寒陌的心,即使她為蕭寒陌生下一個兒子。她還記得,當年兒子剛出生時,蕭寒陌抱著他,眼中無限的惆悵,他說,叫他蕭離吧。
他終究,還是恨她。
“駙馬並不在府內。”媛玉皺眉道,“他此時應該在秦府,顧大人去那裏看看吧。”自從秦洛死後,秦鬆便一病不起,這世上,哪裏有比白發人送黑發人更心痛的事了。他這一病便是好些年,蕭寒陌便承擔起照顧秦鬆的責任,從此以後,秦鬆便成了他的父親。
顧凡來到秦府時,蕭寒陌正在陪老人下棋,聽了顧凡的話,便隨他一同入宮了。
來到太和宮,宮內並無一人,蕭寒陌緩緩走上前,他看到皇上坐在龍椅上看著一張奏折。他行禮道:“微臣參見皇上。”世儼這才回過神來,他抬起頭,凝望著蕭寒陌。
“皇上,您怎麼了。”蕭寒陌疑惑的問。世儼歎了歎氣,起身走了下來。走到蕭寒陌身邊,把奏折遞給了他。
蕭寒陌接過奏折看了看,突然雙手顫抖,奏折掉在了地上,他瞪大了眼睛,“怎麼會這樣,她…她….”蕭寒陌跪在了地上,抽噎著。淚水滴到奏折上,那幾個字更加顯眼:單於周氏,於三月初七,病逝。
三月初七,蕭寒陌記得,那是她的生日。
當晚蕭寒陌喝了好多酒,他幾乎搬光了整個酒窖。離兒還小,他隻記得那晚,他第一次聽到父親與母親吵架,父親很是生氣,他們吵著吵著,母親就哭了,後來,父親也哭了,好傷心,好傷心。
蕭離漸漸長大,他也看出了父親與母親的隔閡,父親不愛母親,而母親,太過愛父親了。
他十五歲那年,父親帶他去了邛州,說是去拜訪一位故人。那也是他第一次見到林詩冉。父親笑著對他說叫姨母,他乖乖的叫人,那個女人溫柔的摸著他的頭說:“好孩子。”她笑的那麼親切和藹,可是眼中,滿是疼惜。
之後父親又帶他去拜一座墳,他看到上麵寫著:亡夫秦洛之墓,妻林詩冉立。原來,這個女人叫林詩冉,她有一個死去的丈夫,叫秦洛。
這個秦洛想必就是秦爺爺的兒子吧,他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