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天極力地告訴自己,那已經是別人的事了,已經跟他沒有關係了,可是當他這樣想時就會更加迷茫,因為有些事情記住了並不代表永恒,而有些事情忘卻了並不等於沒有發生,他們的事注定難以割舍的。
王小天又找了卓雨嘉和琳琳的成績,結果也是一樣糟糕得不得了,這讓王小天的心情一下子跌倒穀底,他豎起衣領,被風吹開胸膛,他在風中發出沉重的呼吸,無奈將他緊緊纏繞。
該去看一看琳琳了吧,王小天想。
當他到琳琳的班級時,琳琳的一個同學告訴了他,琳琳退學了。
聽到這個消息,王小天的第一感覺就是,這是個玩笑,接著就是不敢相信這是個事實,最後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你是王小天吧,琳琳要我把這封信交給你。
王小天一把扯過信打開,裏麵露出了琳琳清秀的字跡。
小天:
小天,你還記得嗎?那次我哭了,然後你就抱著我說,別怕,你不是一個人了,你有我呢。
從那個時候起,我就不再孤單了。
我想過,如果一個人可以什麼都不在乎,那麼她是否就可以逃脫感情上的折磨?我想那樣試一試。
我不懂我的媽媽,為什麼要找一個那樣的男人,即使為了錢,為了生存,可是那樣的痛苦真的可以忍受嗎?我躲在我的小屋內,試著不去流淚,可是我辦不到。
我追尋過幸福,可是我失望過,但是正因為失望,所以還有期待對麼?
小天,人隻能活一次對嗎?所以人永遠都無法知道自己選擇的對錯。
但是我還有我的青春,在我的年華逝去之前,我會讓它像繁花一樣,在燃燒的烈火中綻放。
小天,我走了,帶著你給我的安定獨自上路,繼續期待著那些當來不來不可思議的東西,這就是幸福吧。
小天,別為我傷心。
琳琳
王小天看完這封信激動得渾身發抖,孱弱地一遍遍說著,你以為你很堅強嗎?你以為你走了所有人就可以解脫了嗎?你好傻呀?
他的鼻子突然一算,眼眶被一次又一次湧上來的淚水潤濕,最後他聲嘶力竭的大吼,用拳頭拚命地砸著連廊的牆壁,卻感覺不到一絲的疼痛,那個賣火柴的小女孩在他的生命中隻留下了一段短暫的回憶,就與他永別了。
王小天渾身無力地扶著欄杆一步一步往下滑,欄杆冰的要命,但是他隻有一種被抽空的感覺,隻剩下一個空殼,從未有過的空虛。
他抬起頭看見卓雨嘉,她問他怎麼了,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信在手中滑落,卓雨嘉撿起信看了一遍,緊緊地抱住他,他感覺自己正掉向一個無底的深淵,身體毫無知覺地說著,抱緊我,抱緊我——-
那天晚上王小天做了一個噩夢,他夢見琳琳在乎喊他,可是當他伸出手去,琳琳卻轉身走了,走向一團黑漆漆的夜中。
琳琳!王小天一下子被噩夢驚醒,才想起光腚也不在下鋪,大莖他們都離他好遠,他隻有自己一人,孤立無援。
……
琳琳的離家出走給了王小天很大的打擊,在那段日子裏他隻有和卓雨嘉在一起的時候才能忘卻短暫的痛苦,可是更大的苦難還未來臨,直到後來,他身邊的女孩也被他深深地傷害了。
四月沉淪,是三月沉淪又多加了一個月的沉淪,有句話說,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若按照這種混日子的說法也可以講,孩子出生了,距離死忘還會遠嗎?
那些飛火流星般的日子月子被王小天他們混過去之後,春天卻是真真實實地來了,春姑娘把催眠曲和催情曲同時撥向大地。
王小天他們在課堂上除了暗無天日的大睡還是暗無天日的大睡,時常會有人睡了半節課後意興大發地問老師講到哪裏。
隨著人們穿的衣服漸漸減少,人的春勁也漸漲。
那些天裏,用學校的說法就是男女生交往過密事件頗有一番野火燒不盡一發不可收拾的勢頭,在校園裏隨處都能看見成雙成對的曖昧身影,王小天他們說,學校早就那樣,隻不過因為產業結構的調整,它的職能也從妓院向婚姻介紹所轉型,所以那些藏於暗處的關係也光明正大地浮出水麵,為這個春天的羅曼蒂克添磚加瓦。
但是這些卻令王小天的同桌大莖不自在,大莖總是惡毒地罵道,搞吧,早晚搞出一個baby來看你們怎麼收場?
王小天他們都理解大莖這話裏的成分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歸根結底,大莖還是因為與他的那個美術生陳芝麻爛穀子的往事,日久生情,大莖獻了半年的殷勤,可是那個人就是不領他的情。
王小天他們親眼見證了大莖難受時的反應,晚上躺在鋪上又是匍匐又是前後翻滾,痛苦難忍發出狼人一樣的嚎叫,最難忍的時候還給120打電話。
那是他們平生第一次聽到120裏人說話的聲音,就像移動人工服務台一樣,這裏是120急救中心。
大莖衝著電話大叫,快來救救我,我要射啦!隨即小影小斌也七嘴八舌地亂叫,我們也憋不住啦!快來救救我們!
舍務老師這時候就衝上去當當踹他們的舍門。
……
日記八:男人,隻有春天來臨你才知道你的性欲有多麼強,人類隻要一扒光衣服就無異於一隻禽獸,哪有那麼多的理性可談?
……
隨著天氣的變暖,王小天發現卓雨嘉傲人的曲線越加明顯,這個發現絕對不亞於哥倫布發現美洲新大陸,因為女人是一個奇跡,雖然這世上有很多奇跡,但是不懂得這個奇跡的人,就不能算是一個完整的人,這個發現導致他在看卓雨嘉的時候,兩眼放射綠光,性衝動越加頻繁,很多次王小天的手都不自覺的想要在卓雨嘉的屁股上抓一下,但是卓雨嘉一回頭瞪著他,他就恐慌地把手縮回去舉過頭頂吐著舌頭像夏日裏苟延殘喘的狗。
每當這個時候,卓雨嘉就會詫異地質問他,你想幹什麼?
雨嘉,我感覺自己快要變成一隻禽獸了。王小天說,在以前他還沒有對卓雨嘉做過過激的動作,因為卓雨嘉對他明令禁止過,有些地方不可以碰!
你敢!卓雨嘉瞪著王小天。
對!我敢!王小天說完大叫著向她撲去,然後被卓雨嘉一陣拳頭打的頭昏腦漲直喊,饒命。
學生有所張揚,領導就會有所打擊,不然學校就會像失鹽過多的人,嚴重失衡。在那些天,學校上大會通報了幾對點低的情侶,學校采取的鐵血手段是棒打鴛鴦之後在利索地一腳把兩個倒黴鬼同時踢出去,就連抽煙和看網絡小說也都量化積分,抽一根煙和看一次小說扣除35分,扣到50分開除。
對此王小天他們的評論是,學校要玩真的了。
王小天他們表麵上抗議這種處罰力度實在太狠,但是行動都有所收斂,王小天和卓雨嘉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在大庭廣眾下摟摟抱抱,這讓王小天苦不堪言,但是也有乘風而上的學生,王小天發現學校裏發生了一些怪事,各種網絡小說和色情書刊越來越多在校園裏橫行霸道,這些也引起了學校領導們的高度重視,各科科任老師極力向領導們反映,一節課有三分之一學生看小說,三分之二學生睡覺,這還像個課堂麼?連批鬥大會也要比這熱鬧啊?光怪陸離的世界好像就是這樣,有一把大天梯,有人上去有人下來,有些事情無需探究,王小天在光腚的桌盒裏也看到了許多網絡玄幻小說和色情雜誌,他罵光腚簡直就是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