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2)

婉盈眯著眼,懶洋洋的任由黃鸝給她梳頭。

“姑娘,您說白鷺姐姐氣人不氣人?也不和我說一聲就帶著小麻雀跑沒了影兒,都這個時辰了也不知道回來,也不知道做什麼去了。”黃鸝小心翼翼的把玉簪□□婉盈頭發裏,嘴上十分委屈的抱怨。

婉盈自個兒戴上小巧的珍珠墜子,一邊照鏡子一邊道:“她們被我遣去做事了,約莫著也快回來了。”

黃鸝納罕:“姑娘,她們做什麼去了?怎的沒叫我也一起去?”

“你要是也跟著去了,誰給我梳頭?”婉盈站起來,點點她的鼻尖:“走吧好奇的小黃鸝,你姑娘我還有一大堆的麻煩事兒等著處理呢。”

黃鸝摸摸鼻尖,笑的傻乎乎的跟了上去。

白鷺朝看門的婆子笑笑,道:“姑娘讓我來瞧瞧杜鵑姐姐,勞煩媽媽開門吧。”

那婆子笑著應了,從荷包裏掏出鑰匙打開門:“白鷺姑娘進去吧。”

白鷺道了聲謝,從身後小麻雀提著的盒子裏端出一碟子糕點遞給她,“麻煩媽媽再去叫個媽媽來候著,等會兒怕是有事要做呢。”

那婆子看了眼掩著的門,了然的點點頭,接過糕點便去叫人了。

白鷺推開門走了進去,小麻雀一步不離。

這是一間十分簡單的屋子,除了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一個木盆外再沒有其他東西,床上鋪著厚實的褥子,因著屋子裏沒有點火,所以有些涼。

“你來做什麼?”虛弱無力的躺在床上的杜鵑啞聲道,此時的她頭發散亂,臉色蒼白,早已沒有了以前的明媚容貌和嬌嬌切切,“來看我笑話嗎?”

白鷺接過小麻雀手裏的食盒放在桌上,把裏麵的碗碟擺出來,臉上淡淡的,說出的話卻毫不客氣:“你還有什麼值得我笑話的?一個被主子厭棄的奴才,早在你剛被關起來的時候我就已經笑夠了。”

杜鵑臉色發青,掙紮著試圖從床上爬起來:“呸,好你個白鷺,現在可算是露出狐狸尾巴了,之前的那副樣子怕都是裝出來的吧?現下把我擠兌走了,這裏就是你的天下了,我呸你個……”

白鷺隻冷冷的聽著並不說話,旁邊的小麻雀卻忍不住了,上前一步喝道:“我才呸呸呸賠死你個不要臉的孬娘們,一個奴才不知本分沒臉沒皮不知羞恥,活該你被關起來!夫人心善才留你一命,白露姐姐可憐你才來送你一程,你不知感激也就罷了,還竟說些酸不拉幾的話?我呸!該!”小麻雀難得表現出除了力氣之外這麼能言善辯的一麵,直接震撼了旁邊的白鷺。

杜鵑被氣的幾欲吐血,保養的十分細膩的右手拍著床板說不出話來。

白鷺拉了還要繼續的小麻雀一把,看著杜鵑說道:“杜鵑,你為什麼被處置你自個兒也清楚,我也不再多說什麼,夫人已經給你找好了地方,你吃了這頓送行飯便走吧。”

杜鵑一愣,也顧不得罵人了,像是瘋了一樣說道:“地方?什麼地方?我不去,我是尚書府的人,夫人她沒有資格處置我!我要見夫人,我要見夫人……”說著就掙紮起來,隻是她這幾日吃得少,身上沒有力氣,胳膊一軟,便從床上摔到了地上。

白鷺也不攔她,隻冷冷的看著她:“夫人不會見你,你既然跟著夫人來了季家,那夫人自有處置你的權力。杜鵑,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不服!”杜鵑知道自己這要是被送走那以後就再沒有好日子過了,她心中對之前的事情不是不後悔的,但這寥寥無幾的悔意很快便被驚恐衝淡了,“我要見夫人,我要回京都……”

白鷺心中歎息,讓小麻雀去把外麵候著的婆子叫了進來,“麻煩兩位媽媽了,堵了她的嘴把她送到後門那兒就好,這些個菜兩位媽媽若是不嫌棄便用了吧。”

兩個婆子應了,手腳麻利的上前掏出帕子堵了杜鵑的嘴,一邊一個把杜鵑夾了起來往外拖,杜鵑掙紮不得,淚水糊了滿臉。

曾經風風光光的杜鵑就這麼徹底離開了季家大院。

白鷺和小麻雀回來的時候婉盈正在描花樣子,之前她就有想開鋪子的打算,現在外麵元鶴正給她找地方,所以她現在便開始做起準備來了。

婉盈認認真真的畫完最後一筆,放下筆,接過黃鸝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手,“人送走了?”

“走了,是元管家親自帶人送走的。”白鷺道,說著又有些遲疑,“姑娘,那個莊子真的牢靠?”

婉盈笑:“放心,若是看不住人的話我哪能把她送去那兒?那個莊子裏就缺幹活的人手,等杜鵑有事情幹了,也就沒那麼多心思想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了。再說,哪裏地方偏僻,看守的也嚴格,除非她長了翅膀,不然是跑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