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如他,見餘朵這樣洋洋得意帶些戲謔的神色,他心中極為不爽,隱隱也猜測到了那句話,可能並非什麼好話,估計和罵人脫不了關係。
本來帶些調笑的眸色,驟然間一冷,顯得很是凜冽:“你敢說句不好聽的話出來試試。”
話音一落,便挽唇輕輕一笑,笑容很友善,可到達不了眼底,隨即他又俯首在她耳邊低語道:“讓我不高興的後果就是……沒飯吃,如若,讓我心情低落,我會好好款待你,跟大貓共度一晚。”
“你……”餘朵心中被那威脅嚇唬的一陣顫抖,口齒也開始不伶俐起來這個死人妖,就知道欺負她,威脅她。
“姑娘,這是你的手絹嗎?”
一個溫柔好聽的聲音驀然間響起,打斷了他和她的劍拔弩張。
餘朵抬眸,尋聲望去,一位身穿華服的俊美男子,便從橋那頭迎麵向她走來,讓她眼前猛然一亮,心情也跟著有絲雀躍。
在她抬眸望向他的瞬間,那男子也看到了她的樣子,在看清她樣子的刹那,男子拿著手絹的指尖禁不住微微一陣顫抖,手中的黃手絹也跟著顫抖不已。
“月……月兒……”男子在心底情不自禁地叫著。
他望著餘朵溫潤平靜如湖水的眸子也起了絲絲波瀾,心中更是掀起了如海上暴風雨一般的驚濤駭浪。
雖然隔了幾步的距離,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手中拿的那條黃手絹,就是自己方才不小心掉下去的手絹。
“這位公子,手絹是我的……”餘朵輕輕開口說道。
說話間她便抬腳,正想往前走兩步接過那手絹,不料,在懷中熟睡的餘謎卻被她的動作給驚醒。
“媽咪,我們回家了嗎?”餘謎揉著睡眼惺忪的雙眸,從餘朵懷中跳了下來,迎麵那個儒雅俊美的男子,便赫然躍入眼簾,他直直的眼眸,讓一向鬼靈精怪的餘謎有了絲狐疑和好奇。
不禁悄悄在心裏疑惑地問道:他在看誰?
順著他的視線一路搜尋,抬頭一看,這才發現,那儒雅俊美的男子在看的人,竟是自己笨笨而可愛的媽咪。
他猛然間一回頭,貼近餘朵,小小聲八卦道:“媽咪,這個叔叔好像看上你了。”聲音雖然不大,卻讓在場的三個大人都聽的分明。
餘朵滿頭黑線,尷尬不已,瞬間燒紅了俏臉,心中暗怪:“這臭小子,怎麼什麼都敢說。”
尷尬隨著那句孩童無忌的話語,在空氣裏迅速蔓延,猶如魔音穿耳,在心頭纏纏繞繞,一時揮散不去。
“嗯,咳咳……”半晌,餘朵不好意思地清了下嗓子,還是感到極為尷尬,嘿嘿幹笑了兩聲作掩飾:“對不起,這小孩子就喜歡亂說話,公子,你別介意。”
話落,笑著走過去,伸手想要接過他手中的那條手絹,可是那俊美男子卻像被施了定身咒,站在那裏直勾勾地看著她,一動也不動,如同一尊佇立在原地的雕像,竟有些說不出的詭異。
餘朵明白,就算她自戀,可是她也知道,自己的姿色還沒有到能一眼,就能讓人失魂落魄的程度。
特別是麵對眼前,如此俊美氣度非凡的男子,她多少還是有點自知之明。
“踏踏……”
兩人正顯得有些僵持的時候,從餘朵身後傳來一陣馬蹄聲,又急又快,震耳欲聾。
“駕,讓開”
“讓開”
“啊,媽咪救我!”
餘朵還沒來得及拿回手絹,身後就傳來餘謎驚慌失措的喊救聲,她慌張地回頭,一匹駿馬奔馳而來,跑的及快,而餘謎卻坐在地上哭泣,可能嚇傻了,竟然不知道跑開,眼看著那馬蹄就要踏在餘謎小小的身軀……
餘朵直感覺眼前一黑,心底升起了一絲絕望,大叫著飛撲了過去。
“小玉米”
“籲”
就在馬蹄抬起要踩上餘朵母子倆時,千鈞一發之際,馬上的男子將僵繩勒的死緊,馬兒受蠻力所控,逼得揚蹄懸空而起。
然而,就在這定住的一瞬,另一個男子猛地衝跳飛撲了過來,一伸手將她們母子倆攬住,隨身就地一滾,便將她們順利且驚險地從馬蹄下生生救了出來。
駿馬仰天一聲嘶吼,放下了前踢,鼻息粗重,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看的出來馬兒也受了驚。
“哪裏的刁民,竟敢再此擋本將軍的道。”馬上的男子一聲嗬斥,便惱著臉翻身從馬上跳了下來,那身手與姿勢說不到的瀟灑利落。
此男子也絕非一般尋常男子,隻見他發鬢高束,眉飛入鬢,雙目炯炯有神,神采奕奕,臉似刀削,菱角分明,剛毅的嘴角,豐潤的唇,膚色黑幼,透著健康的光澤。
一身深色緊身戎裝,將他健壯挺拔的身形勾勒無疑,顯得很是英姿颯爽。
“啪”他揚起馬鞭在空中一揮,炸起一聲脆響,震的人耳膜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