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使者那邊爽快地答應了,這裏是別人的主場,沒道理不賣一個麵子給主人。有時候他們更懂得什麼是識時務者為俊傑,也更知道他們這次拜訪不是來找樁的,而是來結交和發展雙方的貿易。
“既然國王如此有興致,我們是不會拒絕的,為了表示歉意,就讓我們先呈上禮物。”金發碧眼的男子拍拍手掌,早等候在外麵的人就抬了一個架子進來。用帆布遮住,看不到裏麵的物件,每個人都拚住呼吸,好奇得打量著呈上來的東西。
因為所有人都安靜下來,言默能聽到從物件中傳來的“嘀嗒、嘀嗒”的聲音,在這裏,她已經猜到裏麵的是什麼了,一點驚喜感都沒有。為了維持整個場景的氣氛,她靠在絡謹的肩膀上,有點困倦地無聲打了個嗬欠。沒辦法,眼皮在打架,她不是打不死的小強,一整天都壓著這副行頭,還要無聊地坐在同一位置上觀看表演,再多的精力也要用完了。
言默小聲在絡謹耳邊嘀咕:“這個宴會要持續到什麼時候。”
絡謹聽到言默的抱怨,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等五個大國來訪的使者秀完他們的東西或表演後就行。”
言默臉部肌肉扯了扯,那不是最少還要等一個時辰左右。她往外瞄了一眼,天色已經昏暗下來。其實她也清楚,除了表演完畢後,即使以絡謹冷淡的性格,還是需要一定的應酬,不太可能這麼快就解決的。還是安下心來,多喝杯茶,醒醒神比較可行。
絡謹見言默沒有再發言,而是不斷往嘴裏灌茶,哭笑不得地捏捏她的鼻子,“在想些什麼,等五大國都遞上他們的禮物,我就帶著你偷偷溜走就是了。喝太多茶會傷身的,不準這樣灌自己。”說完就拿下言默手中的茶杯,讓她專心看戲就好。還低聲說了句:“困了就埋在我懷裏打個盹,你看看周圍官員的夫人小姐,也有幾個是這樣做的。”
癟癟嘴,她們是在打情罵俏,她是在找地方睡覺,性質不一樣的好不好。不過話說回來,這個時代的禮教真的沒有中國古代的那麼嚴謹約束,像這樣的宴會上,抱一抱懷中的美人,沒人會覺得有什麼。她也心安理得地靠在絡謹的懷裏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外麵的聲音還隱約能聽到,隻要沒什麼突發狀況,她想她是不會抬起頭來了。
宴會上的突發情況往往會在預料之中的,為了維持國與國之間的關係友好,又或者是處於其他什麼目的,送上美人這一條計謀永遠是最常用的途徑。
滿慶國送上了十二位各色各樣的美人,她們以舞蹈的形式出場,穿著輕紗薄布,逐漸散開,在各方官員麵前扭著撩人的身姿。特別是絡謹桌前的,十二人中就有半數在這裏徘徊,不斷向他拋媚眼。
言默被晃來晃去的光線刺激到眼睛,皺皺眉,掀開眼皮。嗅到絡謹身上青草般清新的氣息,接著又聞到空氣中濃烈的香水味,控製不住打了一個噴嚏。鼻子紅紅的,有淚光在眼眶中靜淌,給人一種受盡委屈的錯覺。
絡謹拍拍言默的後背,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句:“本王對你們沒有興趣,不想死就滾遠點。”
宴會中的聲樂仍在繼續,但所有人都安靜下來,跳舞的美人也自動離遠了一點,露出言默此時睡眼惺忪的神情。滿慶國那邊的使者掃了一眼在場演出的十二位美人,示意她們不能再打擾兩人。
圍在絡謹麵前的美人有些不甘地跳著舞步遠離,場上才恢複了正常,又開始吵雜起來。
坐在上首的皇帝大叔打趣地看了絡謹一眼,絡謹選擇漠視掉他的眼神,皇帝見沒戲唱,又轉頭裝作專心地看場中的表演。
言默眼神有些迷茫,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在自己座位上搖扇子的霧白,眼睛欣賞著十二位美人的舞蹈,頭往言默這邊探,“叔祖母,你是怎樣調教皇叔祖的,居然成了妻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