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抱歉抱歉,找到了,我念給你聽--”
對方喘口氣,像朗誦台詞一樣大聲說:“因本人下午一時情急,並未全然對白小姐細說懷孕一事,造成您與華書……其實我很想罵這爛西瓜,竟然幫我找到房子讓我躲後,就不理我了……”
白瑾保持沉默,莫名其妙地聽著對方不斷數落華書之,但漸漸地,她開始感覺到,這位小姐不再令人猜疑憂心,反而正在幫忙理清自己的諸多疑惑。
“繼續繼續,呃,念到哪?這裏這裏--造成您與華書之先生極大之誤會,為表誠意,我,南宮珍珠,在此鄭重向您解釋,腹中孩兒之父,乃華家老大華棋之--其實最王八就這個男人--所以,一切事情都與華書之毫無關係,最後,由衷期盼兩位情比金堅,永浴愛河,完畢!”
聽完南宮小姐的解釋,白瑾鼻子強烈酸楚,凝視華書之一直未對她責罵的冷靜俊顏,胸口有如挨了一記悶拳。
那是心疼,心疼他讓她這壞女人殘忍地誤會一番。
她好該死,真的好該死……
“白小姐,等你們甜蜜擁抱完時,記得幫我跟書之講一聲,我決定鼓起勇氣再躲一陣子,叫他那混蛋兼王八大哥不用到處噴火,燒了全世界就是燒不到我躲的地方,我們有機會再見。拜拜。”
南宮珍珠說完就快速掛了線,讓電話嘟嘟聲來暗示白瑾,接下來她必須好好麵對華書之了。
“書之,我--”
“為什麼就對我這麼沒信心?”華書之坐下來,低下視線,對上手表。
“也許……是你讓我過得太過幸福,我才覺得這一切好象一場美夢。”她咬著下唇,打算趁今日,將她以往所有的憂慮一並說出來。
“你愛我,難道也是夢?”他聽她用奇怪的解釋頂回來,仍未展憤怒。
“是真的!我真的好愛你!”白瑾說出這句話時,有些羞赧,但音量卻大到擔心他沒有接受到自己深刻的愛。
“接著就這麼輕易地說分手?”
“現在我們不分手可不可以?我收回我的話,我根本後悔極了!可當時我以為對方有身孕,我應該退出,盡避那決定讓我好傷心,卻不得不這麼做。”
他沉默,凝神聽她激動訴說。
“我會不安、會惶恐無助,那是因為從頭到尾,我都沒聽你說過愛我……”
“就為了少說這三個字,我就該死?”
“你說到哪裏去了!沒人說你該死。”她頂回去。“該死的人是我……”
“好,我希望你今天開始記住,我不說,並不表示我不愛。”
白瑾點頭,心頭終於踏實溫暖,甚至比以前更容易看到幸福。
隻因此時此刻,幸福就在眼前,真實寧貼,不再夢幻。
當她決定奔進他懷裏,照著南宮珍珠所說的,彼此甜蜜擁抱時,她忽然覺得不太對勁--
好奇怪,剛才幾句對話裏,她頂過去好幾次,他怎麼還這麼冷靜?
依照平常,她隻要頂回去,她就皮癢,目前為何自己竟還好端端的?
現在是白天嗎?
白瑾探頭出去。
不對,就算天亮也要等很久,因為現在才晚上八點多。
還是……他晚上的性格,因為受到打擊而消失了?
記得自己大概是在日月交替那一段時間,對他說出分手的話,難道就因為這樣,他震撼到隻留下一個性格!
思及此,白瑾不禁失落難過。
雖然他晚上的時候凶得可怕,可她已經習慣了,習慣白天給他疼,然後晚上給他管,因為兩個都愛她,而她兩個也都愛。
突然消失了一個,好空虛……
倘若說他完全好了,隻剩一個性格,對公司的所有高級幹部怎麼說都是大喜,可是,晚上的他,沒對她吼的時候,看起來好可憐哪,不習慣,好不習慣……
算了,她不想再跟他計較什麼了,誰有錯沒錯,根本沒差,隻因他是她心愛的書之。
白瑾往前一步,試圖給他最甜美的微笑。
“書之。”
“三十分鍾到了!”他看著手表宣告時間。
“欸?”白瑾搞不清楚狀況。
“你說過,如果我能維持三十分鍾不罵人,你就嫁給我。”
白瑾臉部神經開始抽搐,顯然並沒有忘記她曾經隨口說說的話。
“現在,我做到了,所以……”
“怎樣?”
“你、死、定、了!”他咬牙一個字一個字地念,火氣明顯囤積到最高點。
“哇啊--”嬌小身子伴隨著慘叫聲被人扔到床上去。
噢!今晚的月亮,大而美,亮又圓。
明年八月十五中秋夜,再與華老板一起來賞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