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心裏頭愧疚!難受!
回到家,放下誌清的時候,才發現誌清不知道何時已經暈過去了,而剛才在背上的動作,模樣讓人根本察覺不出來。
玉娘的鼻頭泛著酸,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始終沒有落下來。
她明白的,誌清是擔心她會擔心,所以堅持著。
正如爹說的,誌清受的傷是最嚴重的,他卻一直忍耐著保持清醒,他是厲害的!
當傷口在眾人麵前揭開的時候,大家都忍不住掉下眼淚,這血肉淋淋的模樣到底是怎麼回事?
玉娘終於忍不住,掩麵而哭。
一直到包紮結束,玉娘都是緊緊咬著下唇,一聲不吭地看著,臉色煞是蒼白,看不到一絲血色。
老伴睡了過去,劉氏才過來誌清的屋子,一看安靜地躺在床上的兒子,再瞅瞅血色全無的兒媳,登時心疼了。
若是說當初她對玉娘心有不滿,那麼這一次足夠一次勾銷。
“玉娘,別擔心,會沒事兒的。”劉氏走到玉娘的身邊,拉過她顫抖冰涼的小手安慰道。
玉娘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劉氏,而是一直盯著床上的人,蒼白的唇瓣顫抖著。
她來這個世界的時間並不長,但是與她接觸時間最長的人就是誌清。
若是說她對這個男人一點感情都沒有,無疑這是撒謊。
沒有一個女人在陌生的環境中對一個處處關心自己,處處為自己著想,****同床共枕卻尊重自己的男人不心動。
她不是聖人,無法對這樣如謫仙一般的男子不心動。
所以,她是心動的!
所以,她才會如此害怕,害怕這個男人就此離去。
她隻是一個靈魂穿越而來的弱女子,沒有強大的醫術,不懂如何救治她的男人,所以隻能等待,等待別人給予救治。
而這一刻,她怨恨的是自己竟然不懂醫術。
“嫂子,哥哥一定會沒事的,你別擔心。”以肉眼可以看得到的顫抖,讓小靜害怕了。那個時候的嫂子是那麼的堅強,所以她們才能這麼迅速找到了哥哥和爹。但是這一刻,嫂子脆弱得似乎一根手指頭都能將她壓倒。
她害怕了,若是嫂子倒下了,她們該如何向哥哥交代啊?
“玉娘,別多想了,先去休息。”劉氏扶著玉娘,想讓她去休息。
可是玉娘卻紋絲不動,視線沒有挪開絲毫,顫抖得唇瓣微微掀起,沙啞的聲音傳了出來,“我沒事兒。”
劉氏張張嘴,想要再說什麼,卻說不出來。
或者讓她就這樣看著誌清,她的心裏會好過一點。
大夫替誌清包紮完了之後,玉娘才有了動作。直直地走到床沿處坐下,握住誌清冰冷的手,放到自己的臉龐,用力捏了捏。
誌清,無論如何,你一定要醒過來。知道嗎?我一直在等著你呢,若是你沒醒過來,那就換做我消失,若是我消失了,不管是在地獄還是在天堂,你都找不到我的。所以,在奈何橋上,你一定看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