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奇怪的是,這山穀之中的這些迷霧,似乎不僅僅隻是可以遮擋眾人的視線那麼簡單,甚至就連他們的神識,也受到了一定的限製,根本就感知不了多遠的距離。
“你發現什麼了嗎?”感覺到羅的神態古怪,帝天忍不住問道。
羅沒有說話,隻是跟在一旁,緩緩前進著。隻是此時他的腳步,似乎有意識地加快了一些,帝天見狀,也趕忙跟上。他有種感覺,羅應該是發現了什麼,但是又不想讓身後的其他人知道的太多,所以才想盡量跟後麵的人拉開點距離。
二人向前走了一段距離,身後的其他人隻能依稀看到他二人的模糊的背影了。這時帝天看向羅,將聲音壓到最低,問道:“羅爺,你發現什麼情況了?”
羅環首四下看了看,然後道:“我也說不清楚,好像從我們進入這迷魂穀中沒多久,我就一直感覺,在這濃霧之中,好像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我們一樣。這種感覺很奇怪,剛才我一直想用神識捕捉看看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在搗鬼,可是一直感應不到。真是邪門了。剛才聽花銀說,連雙生牙都難逃你的手掌,想來你的神識感知應該比我強,難道你竟然沒有發現?”
聽到羅這麼一說,帝天還真不由心中一緊。從他們進入這迷魂穀開始,帝天就一直沒忘留意四周的動靜,可是羅剛才所說的情況,他卻當真是沒有發現到。
“我看這穀中的情況,應該是有人在我們之前走過,你感覺到的,會不會是那些人殘留下來的氣息?”帝天試探著問道。
羅沒好氣地看了帝天一眼,冷冷地道:“算了,當我沒說過,繼續開你的路。”
說著,羅又放慢了腳步,繼續回到了花銀的身邊。雖然不清楚羅剛才說的具體是什麼情況,但是還是在帝天的心裏提了一個警示,讓他倍加不敢放鬆起來。
這樣又繼續行進了約莫一個多時辰的功夫,這穀中的迷霧越來越濃了。
同時帝天也留意到,暴君、同薩和羅三個,他們此時的神情變得有些古怪。隻見他們三個都是一臉繃緊,神態十分緊張的樣子。一旁不遠處的花銀似乎看出了帝天心中的疑慮,於是笑著說道:“前麵再走不遠,就是以前我們曾經到過的地方了。”
聞言,帝天釋然,這迷魂穀中,似乎暗含著一股奇怪的力量,可以影響妖獸一族的神智,就連強如妖王級別的存在也是一樣不可避免。但凡心性越是殘暴的,所受到的影響也就越深。
而在進穀之前,帝天已經交給了大家一套鎮心決,這雖然不是什麼威力絕倫的奇妙功法,但是對於平定情緒,鞏固心性卻有著奇效。此時看著堂堂幾大妖王,一路前進的同時,一邊還在那兒念念有詞的,不由覺得幾分好笑。
往前走了一段,地麵的雜草逐漸變得少了,此時花銀提醒大家,前方有幾處沼地,於是眾人非但沒有得到一絲放鬆,反而變得更是緊張。
果然,沒走多遠,就見到前方的路麵上,橫現出一塊沼地。這塊沼地雖然不是很大,但是正好擋在正中,而且邊緣處還隱藏在繁茂的雜草下麵。若是帝天他們這一路走來,但凡一個不留神,恐怕多半就得陷入裏麵了。
有了花銀的提醒,帝天等人自然輕鬆地躲避了過去。然而就在他們想繞過沼地,另尋一處方向前進的時候,帝天忽然在那沼地的邊緣上,發現了一樣什麼東西。
上前撿起來一看,卻是一截劍穗。
“撿著什麼了?”羅忽然探出半個腦袋,前來湊熱鬧。
帝天將那劍穗丟給他,然後四處看了看,道:“是在我們之前的人留下的,而且你們看,這沼地邊上,還明顯有著一些掙紮的痕跡,恐怕是有人在這遭了難。前麵的路不好走,大家得更加小心些。”
聞言,眾人強打起精神,不敢放鬆。
又往前走了一段,帝天帶著大家小心翼翼地繞過了不少危險的沼地,總算是有驚無險。隻不過,在這一路上,他們又見到了不少有人遺落下來的東西,有衣物,也有兵器。甚至在一片草叢裏麵,帝天還看到了一隻血淋淋的斷手。看樣子,那是被人一劍砍斷的,那隻手被砍斷的時候,還保持這抓握的形狀,像是想要死死抓住什麼東西一樣。
看到這幕,又配合著當下的境況,帝天的眼前不由浮現出一幕。在他們之前進穀的那些人,到了這片沼地之後,在精神緊張以及體力消耗過重之下,有人一不留神,誤踩了草叢下的沼地,從而陷身下去。落難之人,當然會拚了命尋找一根救命的稻草,隻有手邊能夠抓住的東西,都會死死抓住。而這隻手掌的主人,很可能就是一個落入沼地之後,順帶抓住了一個同伴的身體,結果他的同伴眼看著自己也要被這人給拉下水,隻得揮劍砍斷了他的手掌,從而逃過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