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十四本想偷聽兩句的,一想到裏麵那家夥是個練家子,還死好麵子又冷血,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她還是撤了。
喝完兩壺茶後沈清姿回來了,那刺耳的鐵鏈聲大老遠就鑽到燕十四耳朵裏了。假裝漫不經心地掃她一眼,再輕咳一聲,她問道:“吃飯了嗎?.....厄.....沒吃的話......”
沈清姿淡淡地看她一眼,轉身去了自己的下人房。燕十四直到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後才懊惱地賞了自己一個無聲的鍋貼,怎麼搞的嘛!明明是要問他們怎麼回事來的。
暗香在一旁掩嘴偷笑,小姐要真這麼問了,怕是那鐵鏈女一個眼神都能把她凍死。
拖著沉重的鐵鏈一步步走回自己的下熱鬧房,關上門的那一刻,沈清姿背靠著門,眼淚無聲地滑下......
鳳夜寒晚上去了巧心夫人那兒過夜,還生怕有人不知道似地叫管家過來傳話說不用等他了。燕十四也略表了一下關心,叫廚房裏燉了湯,特意點了沈清姿送過去。
早早關上門,燕十四在被子裏滾呀滾,那幾個女人最好把這冰疙瘩抓得死死的,讓他再也記不得要來這裏跟她搶床鋪才好。
現實往往很殘忍,燕十四又一次親自驗證了這句話。“我說王爺噯!這大半夜的,您老不在巧心夫人那兒歇著,跑這兒來幹什麼?沒聽說過您有戀床癖呀!”
鳳夜寒不知道聽懂了沒有,抑或者根本就沒帶耳朵回來。把占了床位的燕十四一把丟下去後,和衣倒頭就睡。
燕十四氣鼓鼓地爬起來,摸著黑點燃了蠟燭,再從櫃櫥裏拿出被子一邊無聲地問候他幾句,一邊慢吞吞地打地鋪。
深秋的夜是很冷的,鳳夜寒連被子也沒蓋就那麼躺著,好看的眉擰成個疙瘩,薄薄的唇緊緊地抿著,也不知道有沒有睡著。猶豫了一小會兒,她走過去輕手輕腳地把被子給他蓋上,真是的,都這麼大人了,不知道不蓋被子夜裏容易著涼嗎?
返回去熄掉蠟燭,燕十四鑽進被窩裏。我了個去,好冷!
第二天一早,沈清姿照例敲門送洗臉水,燕十四打個嗬欠伸個懶腰,迷糊了幾秒種才發覺不對勁,她什麼時候睡到床上了?是鳳夜寒把她抱上來的?再四下看看,偌大的房子裏除了她再沒人了。
外麵的沈清姿又敲門了,燕十四打開門,麵無表情的人把水端進來。“王爺呢?”
“上朝了。”
匆匆洗漱完,簡單梳個發髻,燕十四帶著暗香出門了。她要做生意,幫手的最佳人選淩墨羽已經遠行了,現在她能找的隻有那妖孽了。
站在天下第一樓外她開始犯難了,這麼早不知道那妖孽起床了沒有?昨兒晚上若是有生意的話,這麼早把人叫起來會不會太殘忍了?話說做那個似乎很辛苦的。一想到他那張大得離譜的床和床上妖豔的紅毯她竟開始不自在起來,那妖孽.....有沒有和別人在那上麵滾過呀?
“小姐?”暗香輕輕推她一把,這妮子確實是個聰明人,在王府不管燕十四怎麼反對都堅持叫她‘王妃’,出了王府不用她提醒就自動換成‘小姐’。
燕十四吐吐舌頭,想這些做什麼,他本來就是做這行的。
隨手抓住個麵容清秀的小跑堂,請他代為通傳一聲,遂帶著暗香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這天下第一樓的老板是個很會做生意的人,晚上二樓是紅透半邊天的‘清樓’,白天一樓則是超豪華的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