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秋闈(1 / 2)

九月初二,因戰事推遲了一個月的秋闈正式開考。

凡麋山書院的學子,不管籍貫在哪裏,都可以在京城裏參考,這也是眾多家長想把自家孩子送到麋山書院念書的一個重要原因。

高英傑年紀尚小,今年並未準備下場,馬文淵卻是早早地就報了名,準備在這一次的秋闈中大展身手。

麋山書院參加秋闈的學子甚多,所以書院專門派了夫子帶隊,領著學子們在幾日前便下山進了城,找了客棧備考。

北城門口,朱正權正與陳炳坤揮手道別。

“陳兄,祝你一路順風,臘月初六記得來喝我的喜酒。”朱正權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連說話也透著一股子精氣神。

陳炳坤笑了笑,道:“朱兄放心,我一定到。”

“告辭!”

“告辭!”

陳炳坤辭別了朱正權,騎著馬出了城門。

“公子,小姐在裏麵鬧騰地厲害。”剛出城門,陳炳坤後麵馬車的簾子就掀了開來,一個小丫鬟小聲對陳炳坤說道。

陳炳坤聽完,皺起了眉頭,道:“她若是嫌繩子綁的不夠緊,你自給她綁緊一點兒便是。”

小丫鬟聽了,愣了一下,慌忙點頭應諾。

自己好不容易設下圈套抓住了這個惹禍精,可不能在路上再出什麼差錯,若是她能乖乖聽話,安分些,自己也不至於這般狠心把她綁成粽子似的,還堵了她的嘴,哎。

秋闈連考三場,三場下來,不少體弱的秀才都被折磨地奄奄一息,隻剩半條命了。

馬文淵出了考場,隻覺得雙眼發昏,手腳酸軟,連走路都有些困難。

“馬兄,你怎麼了?”一同參加考試的同窗見馬文淵這般模樣,忙關切地問道。

馬文淵強擠出一個笑意,道:“無妨,我到對麵茶樓裏休息一下就好。”

“馬兄,要不,我送你回客棧吧?”同窗擔心他出事,又道。

馬文淵搖了搖頭,道:“多謝你的好意,我沒事。”

同窗見馬文淵堅持,隻得作罷,一個人坐著馬車先回了客棧。

馬文淵強撐著走到了對麵的茶樓,在一樓靠窗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此次進京赴考,雖然高英傑極力邀請他到高家住,還說給他配個書童,不過,想到高老爺那日的醉話,馬文淵心中有些不安,於是拒絕了高英傑的好意。

待進了京,馬文淵才知道高家小姐離奇的婚事,如此一來,馬文淵更不方便進高家大門了。

馬文淵在茶樓裏坐了一會兒,覺得全身舒坦了很多,看看天色,已是不早,這才起了身,結了帳,出了茶樓,往客棧方向走去。

走著,走著,馬文淵突然覺得眼睛有些發脹,雙腳有些沉,步履變得雜亂了起來,整個人飄飄忽忽地,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樣。

“馭!”

“林大人,不好了,撞到人了!”車夫見馬車前麵躺著一個書生模樣的年輕人,嚇了一跳,忙喚車裏的林大郎道。

“什麼?你怎麼趕車的!”林大郎心裏窩火,這幾日在翰林院頗為不順,回家的路上又撞到了人,真是倒黴。

“還不下去看看,那人怎麼樣了?”林大郎掀開簾子,見車夫還坐在車上,心裏一急,大聲嗬斥車夫道。

車夫一驚,忙跳下馬車,去看躺在地上之人如何了。

“林大人,此人不是馬車撞的,是自己暈過去的。”車夫仔細給馬文淵檢查了一下,發現他的身上並無傷痕,於是斷定,這人不是被撞暈的,而是不知道犯了什麼病,自己暈過去的。

林大郎一聽,沒好氣地說道:“既然如此,你趕快把他拖到一邊,趕路要緊。”

車夫得令,把馬文淵給拖到了一邊。

“慢!”林大郎突然注意到,這小子,身上穿的可是麋山書院的校服,如此說來,他定是剛考完秋闈的麋山書院學子。

自己怎麼說也在麋山書院讀過,此人與自己有同窗之誼,若是他日此人高中,自己在朝中也多一份助力不是。

這幾年的翰林院生涯,林大郎算是徹底明白了,什麼叫做朝中有人好做官,在朝廷裏若是沒有自己的同窗故舊撐著,單靠自己一個人單槍匹馬是闖不出什麼名堂的。這麋山書院可是塊寶地,每年向朝廷輸送的人才,那是海了去了,自己以前糊塗,自視清高,不願放下身段主動結交那些有為的同窗,失策,失策啊。

“車夫,把他扶上馬車。”

車夫搖了搖頭,這位林大人,可真是的,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到了林府,林大郎叫侍墨和門房把車上的馬文淵給抬進了客房,因為馬文淵這一路上都昏迷不醒,林大郎擔心他出事,又喚人去請了大夫,給馬文淵看病。

“大夫,他這是什麼病啊?”馬文淵閉著眼睛躺在床上,林大郎焦急地問一旁給馬文淵把脈的大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