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裏,甜兒帶著小櫻,坐著文大叔駕的馬車,悄悄地來到了位於城西的高家大宅。
到了後門,甜兒和小櫻下了車,依照先前的約定,在後門上敲了三下。
門咯吱一聲,開了條小縫,一個丫鬟探出頭來,這丫鬟不是別人,正是高蕙蘭身邊的小翠。
“林小姐來了,快請,小姐等你多時了。”小翠確定了來人是甜兒,這才把門全部打了開,恭迎甜兒和小櫻進了後門。
進了高家後門,小翠領著甜兒和小櫻,徑直就往高蕙蘭住的院子而去。
到了高蕙蘭的院子,小翠把甜兒和小櫻直接領進了高蕙蘭住的主屋。
屋子裏燈火通明,透過窗戶可以看見高蕙蘭略顯落寞的身影。
“小姐,林小姐來了。”小翠敲門喚道。
“快請她進來!”屋子裏傳來了急切的聲音。
小翠推開了房門,對甜兒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麻煩小翠帶小櫻下去玩兒會。”屋子裏既然隻有高蕙蘭一個人,甜兒料定她必有要事和自己相商,小櫻在一旁不太妥當,所以這才把托了小翠帶小櫻下去。
“林小姐您放心,奴婢定會把小櫻姑娘照顧好的。”小翠衝著甜兒笑了笑,然後領著小櫻轉身便走。
甜兒進了屋子,順手關上房門,待她轉過身的時候,高蕙蘭已然立在了她的身旁。
“甜兒妹妹!”高蕙蘭見到甜兒,心裏一下子就崩潰了,她一把抱住了甜兒,嗚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蕙蘭姐姐,想哭就盡情地哭吧,哭出來就好了!”一向堅強的高蕙蘭變成了這個樣子,甜兒的心裏難受極了。
高蕙蘭哭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這才止住了哭泣,離開了甜兒的懷抱。
“讓妹妹見笑了。”高蕙蘭鎮定了一下心情,招呼甜兒坐下,又拿手絹擦了擦眼淚兒,這才不好意思地對甜兒說道。
“姐姐要想開些,這世上就沒有過不去的坎,俗話說的好,一人計短,二人計長,放心,有妹妹在,咱們兩個定能想出個好主意的。”甜兒見高蕙蘭平靜了下來,這才出言勸慰道。
“妹妹,姐姐,姐姐對不起你。”高蕙蘭見甜兒這般真誠地待自己,自覺在馬文淵一事上,自己有些小人之心。
甜兒妹妹這般如珠如玉的人物,怎會和馬文淵有扯不清的關係,更別說什麼肌膚之親了,自己真是瞎了眼,居然會聽信了那廝的讒言,誤會了甜兒妹妹。
甜兒被高蕙蘭的話弄得莫名其妙,這是,這是怎麼了?
既然此事是假的,自然不怕說出來,高蕙蘭歎了口氣,把在麋山書院馬文淵所說的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甜兒。
高蕙蘭說完,微微有些臉紅,拉著甜兒的手,道:“將心比心,姐姐不如妹妹。姐姐,姐姐竟然誤信了那小人之言,以為,以為妹妹失節。”
甜兒這才明白過來,前些日子,高蕙蘭那欲言又止是什麼意思。
可惡的馬文淵,甜兒此刻是恨地牙癢癢。
這般說自己,不就拉了個小手嗎?難道這就算肌膚相親?太誇張了吧!
“姐姐,我確實認識那馬文淵,事情是這樣的……”甜兒把當年救馬文淵的事兒細細地給高蕙蘭講了起來。
當然,自己和馬文淵拉了小手的事被甜兒給PS掉了,甜兒隻說自己是把那馬文淵從泥坑裏給嚇出來的。
聽了甜兒的話,高蕙蘭歎道:“原來如此,那馬文淵真是黑了心腸,這般編排自己的救命恩人。”
“姐姐,這事,不說也罷,還是想想怎麼解決你的事兒吧。”甜兒夜裏來訪,可不是為了跟高蕙蘭討論馬文淵的。
“妹妹說的是。”剛說了會兒甜兒的事兒,高蕙蘭這心裏舒展了不少,這話語中也沒那麼悲切了。
“姐姐,此事既是遭了別人的暗算,何不讓高世伯告上衙門呢?”既然這信不是高老爺寫的,或許交給衙門處理,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高蕙蘭聽完,搖了搖頭,道:“發出去的信,那字跡與家父有九成相似,就連我也難以分辨,何況信上的印章,的的確確是家父用的私章。”
高蕙蘭所說,其實白天裏小翠已經向甜兒說明了的,隻是,甜兒還抱了僥幸的心理,希望小翠所說有誤,事情沒她說的那般嚴重。
聽完高蕙蘭的話,甜兒皺起了眉頭,還真是一點兒漏都撿不到啊。
“姐姐,你看我們能不能把他們分化,然後個個擊破?”甜兒靈光突閃,冒出一計。
高蕙蘭苦笑一聲,道:“妹妹,這一百多家本就是各自為陣,談什麼分化?”
甜兒啞然,自己這是放啞炮了。
“其實我也沒那麼好,有一百多家搶著要,關鍵在於信中所說的奉送一半家資作為嫁妝,自古以來,都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高家雖說不上富可敵國,這祖上的基業卻也不是一個小數目。”高蕙蘭想到這裏就覺得頭痛,有的時候,這錢多了,也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