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高蕙蘭知道了馬文淵和甜兒的秘密,總想找甜兒問個清楚明白,豈料,每次見到甜兒,都是話到嘴邊又咽下,為何呢,這種事,開不了口啊。
此事若是真的,那便是人家的私隱,自己這般大大咧咧地問來,弄不好,惱了甜兒,這姐妹都沒得做;此事若是假的,那自己這般問,便是玷汙了人家的名節,甜兒也定饒不了自己,煩啊,真煩。
高蕙蘭的異樣,甜兒有所察覺,問過幾回,被她搪塞過去後,甜兒也不便再相問了。
六月底,林家的光環褪去,林府大門前恢複了往日的寧靜,甜兒也帶著眾人搬回了浣花居。
七月半,鬼節這天,傳來了北蒙突襲大周邊境的消息。
大周朝野群情激奮,紛紛要求大周對北蒙用兵。
七月十七,北蒙可汗指責大周,偷梁換柱,嫁到北蒙的並不是睿王的女兒姬茜雪,另言,大周背信棄義,單方麵撕毀雙方簽訂的契約,在南蒙和北蒙的戰爭中,暗中資助南蒙。
七月十八,大周發表申明,睿王的親女姬茜雪早被太後奪了榮華的封號,嫁與北蒙可汗的乃是睿王的義女姬茜蓉,詔書上隻說嫁的是睿王之女榮華公主,可從未言明是姬茜雪。北蒙對大周的多般責難,皆是為強占我大周國土尋找借口。
至此,大周和北蒙撕裂了那張溫情脈脈的假麵,徹底決裂。
浣花居,甜兒一臉的愁容。
“小姐,可有什麼煩心事?”簫玲瓏溫和地問道。
甜兒歎了口氣,道:“大周和北蒙要打仗了。”
簫玲瓏聽完,笑了笑,道:“打仗哪裏是咱們操心的事,小姐不要過於憂心。”簫玲瓏哪裏知道,甜兒這是在擔心魏清揚呢。
原來甜兒並不知道魏清揚已經上了戰場,還以為他還在哪裏秘密訓練呢,如今大周和北蒙徹底決裂,大戰不可避免,魏清揚十有八九會去北蒙戰場的。
“是啊,小姐,打仗不都是那些當兵的事兒嘛,關我們何事啊?”小櫻也在一旁勸解道。
甜兒聽了簫玲瓏和小櫻的話,心裏更加難受,又不能說出實情,隻得黑了臉,說道:“誰說打仗不關咱們的事,若是北蒙勝了,一路打到京城,咱們就都變成亡國奴了!”
簫玲瓏和小櫻一聽,都嚇了一跳,小姐這是怎麼了,這麼大的火氣。
“算了,算了,跟你們也說不清楚,總之,沒有那些將士們在外浴血奮戰,保疆衛土,哪裏有咱們這般安逸平靜地生活。”說著說著,甜兒覺得自己都快化身為憤青了。
還有那個自己的死對頭,姬茜雪,居然沒有嫁出去,現如今又活蹦亂跳地活躍於京城的大街小巷了,自己走的這是什麼背運啊。甜兒長歎一聲,趴在了桌子上,真煩啊。
甜兒這兒正煩呢,李皓軒卻是一臉的興奮,幸虧自己多長了個心眼,才沒讓這北蒙的小王子給跑了。
定遠侯也是滿臉的得意,自己這個孫子真是人中龍鳳啊,小小年紀便立下了這般的大功,不錯,不錯。
睿王目不轉睛地望著李皓軒,這家夥,若是再大些,那該多好啊,可惜,可惜,他與茜雪相差了六歲,這差距著實大了些啊。
“皓軒啊,你立下這般的奇功,要什麼賞賜,但說無妨,本王自會在聖上麵前幫你討要。”睿王這會兒看李皓軒那是越看越順眼,這小子,跟自己當年一樣聰明。
李皓軒小腦袋一轉,跪到了地上,一本正經地對睿王說道:“稟睿王,為聖上盡忠,為王爺分憂,為國效力乃是皓軒的本分,皓軒不敢居功。”
李皓軒說到這裏,一旁的睿王和定遠侯,都點了點頭,不貪功,不驕躁,不愧是李皓軒。
李皓軒說完,衝著睿王和定遠侯各磕了一個響頭,又道:“不過,有一事,想請王爺和祖父成全。”
睿王和定遠侯聽到這裏,都愣住了,這小子耍什麼把戲呢,這般的鄭重。
“但說無妨。”睿王開口道。
李皓軒抬起小腦袋,挺起小胸脯,道:“皓軒的婚事,請讓皓軒自己做主。”
聽到這裏,睿王和定遠侯都哈哈大笑了起來,這才多大點的小屁孩呢,就操心起自己的婚事來了?
李皓軒被這兩人笑地有些不好意思,癟了癟嘴,道:“王爺和祖父不必笑我,隻說同意還是不同意吧。”
睿王止住了笑聲,道:“此事乃定遠侯府的家事,侯爺做主即可,本王不便插手。”
定遠侯聽了睿王的話,也止出了笑聲,道:“婚姻大事豈能兒戲?此事我萬不會全部答應。”
李皓軒眨著眼睛,頗為不解,什麼叫不能全部答應?
定遠侯見孫子疑惑不解,又道:“我定遠侯府的當家主母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當的。你放心,我不會逼你娶你不想娶之人,不過,你也不能強娶我看不眼之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