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離婚也有離婚相,當張紀年自嘲地講出這話的時候,餘多差點噴酒:“我看你這副鬼樣還真有離婚相啊,那麼你看看我,我現在是啥相。”
他挺了挺那壯實的胸肌,張紀年瞄了他一眼:“你啊,整一小人得誌家庭小婦男相。”
餘多拍了下他的肩膀:“你還真講準了,不過這個小人可不是我,我們單位不是最近搞啥年度評選嗎,某個同事啊,怕我搶了他的名頭似的,處處找老子的碴兒,不就幾百塊獎金跟一個名頭嘛,他愛要要去,爺可沒空陪他折騰,家裏麼,我的小皇帝才四個月,老婆說,她十月懷胎生個崽子這麼辛苦,差點把命都搭上,你總不能讓你的女人流血又流淚吧,這回,總得輪到你辛苦下吧。這話講的,我還敢有異議麼,這爹媽當的。”
張紀年窩聲窩氣地說:“你還好,老婆就算走了,還留下種子,以後也省得瞎折騰,我就一幹二淨了。”
“你喲,瞧我這人,光顧說自己了,離婚這事,說實在話,還是幹淨的好,離也離得清靜,以後不用再因為孩子的問題還牽扯不清,況且,這事受苦的是孩子,最無辜最有陰影的也是孩子,我想,你們倆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以後會有心靈陰影吧。唉,我說張紀年啊,女人變心的時候總是有點預兆的吧,一有預兆就得把那冒泡的芽兒掐死在萌芽狀態,怎麼能讓它茁壯成長呢?我怎麼說你呢,你難道就一點都看不出來苗頭?”
“我當時還真沒注意,你知道保險那行業,沒什麼時間概念,有事沒事都得聯絡下感情麼,特別是那些磨磨蹭蹭猶豫不決的主兒,我哪想到聯係感情會聯絡到床上去了啊,早知道蘇倫意誌這麼薄弱,說什麼我也不會讓她幹這事的,女人啊總有那麼點虛榮心,我雖然長得不怎麼樣,但那男的長得比我更不怎麼樣,所以,像蘇倫這麼精明的人,如果沒有好處讓她得了,她也不會輕易上鉤的。現在想想,原本她一直清湯掛麵,早上起來有時臉都懶得洗,而後來突然間就花枝招展,化妝品首飾都擺滿了整個梳妝台,衣服也一件一件地換,看得俺眼花繚亂,整個交際花似的,我應該就瞧出苗頭了,可是,那時候,我以為是一個女人積極向上的心態轉變,並不覺得是件壞事啊。”
說話間,張紀年又幹掉了一瓶啤酒:“是我沒出息,忽略了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不知道她最想要的東西是什麼,隻覺得,對她好就行了,把家裏的活兒攬了就行了,但是這個婚離得我,實在是一肚子的悶氣。”
“行了,都已經這樣了,再後悔也沒用,人家這頭跟你離,那頭搞不定已經大擺喜酒慶賀他們的再婚呢,你也不用自責不用難過,離了就離了唄,還真在一棵樹上吊死不成,況且,那樹也不要你這根繩子了。沒有了大樹,這不,不是還有大把的鮮花嗎?說不準啊,比那樹兒更香更好。”
說到這裏,餘多突然很激動地拍了下大腿:“對了,說起鮮花我倒想起來了,聽說那個葉落落離婚了,哈哈哈,這不是天賜良機啊?”
“葉落落,你說的是我們的高中同學葉落落?”“是啊!”
“什麼,她也離——離——婚了?”
張紀年舌頭有點打結,想起了年少時期的那些陳年舊事,葉落落是張紀年的高中同學,要知道,當年張紀年喜歡葉落落的事,基本上是知道張紀年的人都知道這個人喜歡葉落落,並且,知道葉落落的人也都知道張紀年,並不是兩個人有多好,而是因為張紀年簡直就是葉落落的跟屁蟲,她上哪,他都要跟著,就連上廁所,他也要在女廁所外麵候著。
那時,張紀年就是喜歡葉落落,死心塌地地喜歡,具體原因他也說不出來,或者,就如大家說的那樣,喜歡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他記得當時對葉落落就一句話,如果你不給我當女朋友,我就一直跟著你。張紀年現在想起來,都為自己當年的膽大狂妄與那股韌勁而汗顏。
然後葉落落說:“我如果給你當女朋友,你就給我滾遠點,越遠越好。”張紀年說:“不行,滾這麼遠,怎麼當女朋友呢?”
在葉落落的心目中,張紀年隻是個成績很一般的小流氓小混混,她怎麼會喜歡上流氓呢?後來,她正兒八經地對張紀年說:“如果你考上清華或北大,我就做你女朋友。”是的,這樣的一個小流氓,怎麼能考得上清華或北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