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即使弗拉德波瀾不驚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將士們也感覺凝重的空氣壓得人喘不過氣來。洛拉克亞來找弗拉德商討軍務時,弗拉德仍在大帳裏,批閱國內的政務文件。“陛下,您看奧凱恩遲早是要渡河,到時沒有城池的掩護,我們拿什麼對抗尚餘五十萬的奧斯曼大軍?”洛拉克亞小心的問道。“我也為此事煩惱。你不知道我和奧凱恩是師徒,與他有三日之約。”弗拉德說著,和盤托出自己曾與師傅奧凱恩的約定。
“現尚餘一個白天和兩個黑夜,”洛拉克亞看著天空,此時已臨近中午,“是否要強攻?”此時弗拉德卻看著一份文件,指著它興奮地大叫,“就是他!就是他了!”洛拉克亞一臉茫然,弗拉德叫來門口守衛,“傳我的令,把皮亞特拉的受瘟疫感染致死的屍體帶過來!”“你要做什麼?瘟疫可是不分敵我的啊?”洛拉克亞說著。“你等著看吧!瘟疫不會影響我們的!”弗拉德自信滿滿的說。
屍體送到後,弗拉德命令裹著頭巾的士兵,把屍體放到投石機上,手一揮屍體劃出巨大的弧線,飛入濟姆尼恰城內。盛夏時節,已經沒有了裹屍布的屍體,借助高溫迅速把瘟疫蔓延開來,一時間奧斯曼軍瘟疫流行,洛克汗知道支援再不來,攻城也要到了。
三日之約,尚餘一個夜晚之時,瘟疫已經讓城內殘存的十萬奧斯曼軍,可戰鬥力隻剩下不足五千人,而弗拉德軍的圍城,已經讓城內鬧了饑荒,諾克汗發了好幾封傳書求支援,但奧凱恩卻按兵不動,一方麵他遵守著三日之約,另一方麵他根本不知道城內發生的情況,弗拉德軍截獲了信鴿,在弗拉德授意下,有關瘟疫的內容都被抹除了。他認為雙方都奈何不了對方,過了午夜他將揮軍渡河。
夜幕降臨,弗拉德招來了所有將士,“機會就在今晚!我們將攻下這座城!”弗拉德在陣前說道。“那瘟疫呢?”洛拉克亞擔心的說。“我的老朋友,我沒告訴你,這具屍體並不是最近瘟疫死亡的,而是皮亞特拉的曆史上曾被瘟疫致死的屍體。這幾天,接觸過屍體的將士,有誰發過病?”弗拉德首次揚起了微笑,感覺如同陽光輕撫,看著洛拉克亞又看著自己的軍隊,接著說,“事情證明的我的判斷,老瘟疫我們已經免疫了,而奧斯曼人作為新來者,並沒有經曆過,所以他們會感染,我們不會!”所有將士立刻為大公的高瞻遠矚佩服不已。其實弗拉德一直心裏都打著鼓,他早先在奧斯曼宮廷,曾和奧斯曼宮廷醫生學過一招半式,這對他來說也是一次賭博,不過和與胡尼亞迪一戰不同,這一次他賭對了。
“今夜,我們要全軍出擊!大家一定奮力作戰!跟我來!”弗拉德大叫一聲,跨上戰馬。隨即弗拉德的大軍從軍營裏,傾巢而出。弗拉德的軍隊開始衝鋒,呼聲震天動地。
攻城開始了,一千五百名鐵甲騎士衝出城下的臨時前哨陣營,就像從袋子裏滾出許多豆子,在奧斯曼人嘶鳴的箭雨中飛奔。奧斯曼人立即稟報洛克汗,洛克汗趕來指揮尚有戰鬥力的軍士們守城。
無數的火箭、火石、火藥彈,就像發了瘋的瘋子一樣,瘋狂的在城牆上落下,四圍鐵甲騎士們沿著城舉著火把邊跑邊說,“今夜奧斯曼戰神將命喪於此!”
在己方火力的掩護下,那曾讓奧斯曼人膽寒的銅牆鐵壁般的步兵陣,開始衝鋒前進,騎兵們在後麵呼嘯而至。每個將士都豎起盾牌,頂著奧斯曼人的箭雨,不斷前行。終於通過奧斯曼弓箭手的射程攻到城牆之下,一架架雲梯搭在了左麵城牆上,攻城車的弦橋也搭上了城牆,士兵們開始順著雲梯向上攀爬。弗拉德的騎兵也紛紛張開了手中的弓箭向城頭射擊,而投石機、火炮及弓箭手也並沒有停止對右麵城牆的攻擊。
不時,有無數的奧斯曼士兵要麼被箭雨射成刺蝟,要麼被爆炸席卷,要麼被石頭波及,滾下城頭。弗拉德軍隊拿著盾牌,往雲梯上前行,守城士兵不斷把磨盤大小的石頭在鋼盾之上落下,往往連盾帶人一塊砸倒在地,第二輪十斤、二十斤的石彈再次如雨點般襲來,正在這時洛拉克亞智慧的火炮猛烈襲擊城頭。本就來不及拿盾牌防禦的奧斯曼士兵紛紛被火石砸倒在地,或被火藥彈的爆炸席卷,腦漿四溢,血肉模糊,令人慘不忍睹,慘叫聲、呻吟聲、哭喊聲此起彼伏…
而城下,騎兵們把砸倒在地的士兵們中重傷的運回後方軍營,輕傷的就地包紮,重新衝向雲梯。最終,步兵們還是攻上了血跡斑斑、血流成河的濟姆尼恰城頭。這時,右麵的城牆終於不甘的在投石機和火炮的威勢中,轟然倒下。缺口一打開,無數弗拉德軍就在弗拉德的帶領下如同決堤的洪水湧進城內。在登上城頭之時,洛克汗就帶領護衛撤退至城內領主府內。登上城頭的軍士也和衝入缺口的同伴們彙合在一起,騎兵們無情地砍殺著那些仍在抵抗的奧斯曼人。
攻城戰演變成巷戰,奧斯曼人利用城內居民房屋,阻擋著不斷前行的弗拉德軍隊,但哪裏是重甲步兵和重甲騎士的對手。更何況洛拉克亞還把火炮和投石機、弓箭手,拉到城內肆無忌憚的到處射擊。很快,弗拉德軍就來到領主府前,弗拉德在領主府門口重整了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