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經走到了寢室的門口,可歐陽長渠本死死拉著慕冬吟的手,卻到底還是放開了去。就算從前還是太子的時候,他實際上也不曾被人這般拒絕過,而如今……留給他的,還剩下什麼呢?
轉過頭看向了慕冬吟,歐陽長渠仿佛是要給慕冬吟最後一次機會,也給自己最後一次的機會:“你當真……想好了嗎?就算是死,也不願讓朕碰到你,哪怕一下是嗎?”
慕冬吟一向都明白一個道理:如果不愛,就不要給對方任何意思讓他覺得他有希望的機會。
所以雖說她並不想和歐陽長渠鬧到這個地步,但是看著歐陽長渠的眼眸,她到底還是點了頭:“是,我寧願死,也不會給你碰到我的機會,歐陽長渠,我慕冬吟,自始至終,隻能是華雋祀的女人!”
雖這麼說,慕冬吟的心裏真的是沒底的。若是換做從前,死就死了,何況她還不一定能死,奮力一搏大不了就是被侍衛們擒拿受點兒傷,她還是相信自己那一身本領的。
但是現在,明明她實際上不算是喜歡小孩子,卻仿佛已經有了一種母性的本能。她怎能讓她和華雋祀的孩子同她一起陷入險境呢?她無論如何要讓這個孩子平安出生,她……其實沒有任何辦法。
但是歐陽長渠停了下來,就證明他還是把這話聽進去了。慕冬吟的眼神也越發堅定了起來,而歐陽長渠開始看不透眼前的這個女人。他知道,若是華雋祀不死,這個女人就永遠也想不明白。
他的目光掃過慕冬吟的腹部的時候,卻還是微微愣了愣。其實慕冬吟已經把手從小腹拿了下來了,但是歐陽長渠的心裏還是猜到了什麼一般,隻是站在那裏愣愣地看著慕冬吟的小腹。
當歐陽長渠的目光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的時候,慕冬吟的心裏就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她已經及時地把手放了下來,但是通過歐陽長渠那般目光,她還是看出了歐陽長渠的懷疑。
果然,歐陽長渠上前一步,再度抓住了慕冬吟的手,而後語氣裏幾乎帶了肯定一般對慕冬吟問道:“所以……你叫程太醫來,究竟是為了什麼?你不是要做準備逃離朕的,是嗎?”
比起能否逃離歐陽長渠,孩子的事情才是慕冬吟最在意的!這一次,她掙紮歐陽長渠抓著自己的手更加堅決了起來:“我不管你想到了什麼,立刻放開我!歐陽長渠,我不會再容忍你了!”
可是此時此刻,歐陽長渠心裏的那個想法更加確定,所以麵對慕冬吟的時候也更加堅決:“所以朕猜對了是嗎?你懷孕了……是嗎?這就是朕一直以來想不明白的,你怎麼會,這一路上乖乖地就來了呢?”
歐陽長渠能走到今天的這個位置,就證明實際上他一點兒也不傻!他早就在想,為什麼慕冬吟這一路上幾乎毫無反抗地就來了這宮中。如今這個道理……他雖然也覺得不願意去相信,但是似乎並沒有其他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