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對上的,則是慕冬吟有些惱怒的目光:“你如果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好好教我,就不要說要教我學武功啊!這剛學到一半,你要走了,不帶我了,你讓我心裏怎麼想?”
幾乎將手中的賣身契都揉成了一團,慕冬吟整個人的身體都處在一種緊繃的狀態之中,怒視著華雋祀:“你如果不想履行我們之間的約定,就一開始不要答應我啊!現在把賣身契還給我了,把我當什麼啊?!”
慕冬吟實在是搞不懂這個男人,所以看著他越這麼淡然的樣子,她的心裏那股無名的火氣就越發濃重了起來:“華雋祀,你今兒也就給個準話吧!你既然不想讓我跟在你身邊,幹嘛要親我那麼多次?!”
其實這話說出來之後,連慕冬吟自己都覺得有些臉紅了!一個女人家家的,說話這麼直白,也難怪華雋祀要如此了。
但是華雋祀的心裏也知道,這一次慕冬吟怕是認真的了。他隻是微微垂了眼眸,而後輕輕搖了搖頭,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表情居然難得格外認真了起來:“你要知道,我接下來要走的路並不好走。與其等到那時候把你嚇跑,還不如現在就還你自由。”
“至於武功……”華雋祀也是從顯然早就準備好了的一個盒子裏遞了一個包裹給慕冬吟,“這裏麵都是你能用到的武功的書籍,反正你平日裏沒事幹也喜歡看書。至於師徒之說……便罷了吧。我本想著我能教你到你學會的,但是我沒想到事情的發展變成了現在這樣。”
連這些東西都準備好了,看來華雋祀是真的想好了。
到底,看著眼前那被書本塞得滿滿當當的包裹,慕冬吟卻覺得方才的怒氣突然就平靜了下來。她抬眸看著華雋祀,眼中隻帶了幾分疑惑,幾分迷茫:“那麼,華雋祀,你走了,不帶我,歐陽兮焱的事情,要如何呢?”
她將手中已經被捏成一團的賣身契複又撫平了一些,深吸了一口氣,到底還是開口道:“我覺得你也應該感覺到了,他出現的越來越頻繁。而且……他在占據你的意識,他想占據你的人格。”
一直忙碌不停的華雋祀的手,終於硬生生地被慕冬吟的這句話說得停頓了下來!
他抬起頭來看著慕冬吟,目光之中神采變幻,感覺好像連說話都不受自己的控製了:“你……能讓他不出來嗎?”
果然……慕冬吟就知道,華雋祀雖說一直都沒有表現出來對這件事情的在意,但是實際上,他的內心裏還是很在意的。他可能不知道這是一種心理疾病,但他意識到了他的情況已經越來越危險了。
不知道是出於對華雋祀的關心還是出於自己的職業本能,慕冬吟隻是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嚴肅地看著華雋祀,連說話都沉穩了許多:“你現在的情況很不好,我想你知道他要的是什麼。”
將折好的賣身契收回了袖子裏,慕冬吟看著華雋祀的眼中,帶著平穩和自信:“你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和他也有關係。他一定會想方設法整個占據你,華雋祀,這是你想要的結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