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曾錦悅用一隻手死死地按著頭,慕冬吟隻感覺到頭頂的陽光在隨著水麵晃動,刺眼,一點也不溫暖。

她知道,就算是她能閉氣,但是也絕對支撐不了多久。人往往在生死關頭就能爆發出極大的爆發力,慕冬吟也是如此。

當她的右手終於掙脫了曾錦悅的鉗製的時候,她毫不留情地把手中的簪子直直地戳向了曾錦悅的脖頸。因為她的臉還在水底,所以無法看清曾錦悅伯根之前的大動脈在哪裏,隻能憑借著本能。

曾錦悅沒有想到慕冬吟居然在這種時候還能有反抗的動作,猝不及防之下,她便感覺到脖頸之處傳來劇烈的疼痛。

沒有看到四濺的血液,慕冬吟就知道她沒有刺中曾錦悅的大動脈。不過這樣就已經足夠,當曾錦悅騰出一隻手去捂住自己的脖頸的時候,慕冬吟也是立刻翻身掙脫了她的鉗製。

當再度呼吸到新鮮空氣的那一瞬間的時候,慕冬吟總算是明白了,實際上她一點兒都不喜歡大海!這個看似美麗,實則危險之極的地方!

慕冬吟此時此刻也顧不得渾身上下的疼痛了,她隻是一邊再度狠狠地將銀釵往曾錦悅的身上戳了過去,一邊扯著曾錦悅的衣服,將曾錦悅整個人都甩進了大海之中。

慕冬吟的這一次仍舊沒有刺中曾錦悅的要害,但是甩曾錦悅的這個時機卻剛剛好。海浪翻湧而來,曾錦悅隨著海浪一起漂去了更深一些的地方。

曾錦悅是會遊泳的,但是她這長裙的厚重反而成了她的累贅。而且因為身上兩個傷口都在流血,所以也引來了一些在淺水區的魚類,一時之間,她反而被海水和魚類的阻攔,雖能維持著鳧水的動作,卻也無法回到岸上來。

看著曾錦悅陷入了這樣的困境之中,慕冬吟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扔了手中的銀釵,她整個人都脫了力地平躺在了沙灘之SH浪一波波地朝著慕冬吟的身體襲來,她隻感覺到體內寒熱交加,頭頂的太陽光芒也越發模糊了起來。身上的疼痛更加強烈,肺部因為之前嗆了水而火辣辣地疼著。她知道,她已經再也沒有了能動一下的力氣。

“夫人——夫人在那裏!”

當從靈的聲音傳來的時候,慕冬吟幾乎都已經失去了意識。

她隻感覺到似乎有一個身影在自己的麵前,高大而讓她安寧。

那個人將他橫抱起來,她聞到了那個人身上好聞的像是春天裏柳樹拂風吹來的氣息。她的頭靠在那人的胸膛之上,也聽到了那人心髒有力的跳動。

是華雋祀。

慕冬吟的心裏很清楚,抱著她的人就是華雋祀。

可是她的眼睛再也無法睜開了,伴隨著她覺得而有些吵鬧的從靈的叫聲,她隻覺得頭重重一沉,而後整個世界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真丟人啊!

這是慕冬吟在陷入昏迷之前,最後的想法。她知道她現在滿身是傷,頭發散亂,被海水泡過的樣子一定很醜。其實她是不願意被華雋祀看到自己這麼醜的樣子的。更讓她覺得丟人的是,她堂堂一個特殊部隊的軍醫,居然被這樣一個女人給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