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措鄉已經是在中國與尼泊爾的邊境,過於偏僻。幾乎是沒有一點信號,我很難聯係到林希岩,更不要說知道黃語嫣的動向了。身上沒有現金,我能維持自己的生命的就隻有之前在定日縣買的幹糧和水了,幸好還留了一把刀在身邊,說不定我要上演貝爺的荒野求生呢。
在這裏,珠峰可以說就在我的麵前,我想我可以輕易地走到山上去。
下車以後,我一個人拖遝著行李往珠峰的方向去,不為別的,我的直覺認為,他們應該在那兒。長途汽車站應該是這裏人群比較密集的地方,離開了這裏,人煙就漸漸稀少。
不知道走了多遠,似乎是離開了加措鄉的外圍,我的周圍逐漸變成了人跡罕至的雪原景觀,偶爾能看到有藏人牽著犛牛從身邊經過。
沒有想象中那樣的雪地小村莊,也沒辦法找人問路。望著白雪皚皚的喜馬拉雅山脈,我這才開始後悔為什麼當初沒有叫上王九他們一起。自己一個勢單力薄,而且我又不如曲遷那樣能夠以一當十。
氣溫在慢慢下降,我所在的海拔也在不斷升高。一直走到了雪線附近,再往上的話,我估計自己沒辦法承受住了。水壺裏的水已經快喝完了。我必須要停下來休息一下,順便采集一點水。
我在一棵樹下靠著,撿了一堆的幹樹枝用打火機點著,再挖了一堆我認為比較幹淨的雪放進水壺裏,將水壺擱在火堆旁邊烤。現在的時間應該是將近下午兩點,我走了已經有五個小時了,仍然沒有一點黃語嫣他們的線索。
一陣一陣的疲勞感不斷襲來,我的雙腿甚至在顫抖。宅在家裏幾年了,對我來說自己一個人來這種地方還是太勉強了。
我的眼皮在慢慢下垂,寒風又將我凍醒。我一直在清醒與朦朧中交替著,這感覺實在是太糟了。我知道,但凡在這種地方睡著,一個不小心就可能醒不過來了。
恍惚中,我想要喝一點化開的雪水提提神,迷迷糊糊的眼神在尋找著不過咫尺的水壺。突然,在我的視野中,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把我一下子從睡意朦朧中拉了回來,我警惕著周圍。雪山上人跡雖然罕至,這給動物提供很好的生存場所,每年被野熊咬死的登山者不在少數。
我靜下心神,不斷地搜尋著自己剛才自己看見的東西,是樹枝嗎,是石塊嗎,還是哪一個雪堆嗎。我沒有再次觀察到那異動,周圍一切顯得十分平靜,連風聲都小了許多。
稍微放下心,我安穩地坐下喝了一口水,想要享受一下這難得的愜意。隻是之前的我的眼神沒有捕捉到的異動隻是一個開始。
山穀被一聲槍響打破了寧靜,驚得我沒有拿穩手裏的水壺,剛燒化的水就這樣灑了。我雙手撐地,慢慢地向樹幹靠過去,緊緊地貼緊著,我深褐色的衣服給我提供了很好的保護色。
我傾耳聆聽,四周的響動卻又在這一刻消失了。我能在這裏聽到槍響,要麼是有人在這裏偷獵,要麼就是黃語嫣或者是許老板他們,若是後者,那估計他們會把我做成珠峰的一個路標。
一隻鬣羚從一個小山嶺後一蹦一蹦地出來,我遠遠地看著這羊似乎受了傷,背部在不停地淌血,難道真的是有人在打獵?但是這也不對勁,這種國家級的保護動物,怎麼有人這麼明目張膽地狩獵,況且八月不是毛皮銷售的季節,這有問題。
我的保護色應該很好地掩護了,那隻鬣羚居然在往我這個方向逃跑。果然,從那山穀後麵轉出來一群人,我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為首的人,正是手裏還端著一把步槍的曲遷。
我從地上跳起來,迎向那隻鬣羚,把它往曲遷的方向趕,就讓它做大家的晚餐吧。
曲遷也發現了藏在樹下的我,見我把羊趕過去,他直接一槍放倒。
我帶著一臉笑意走向他們。“你來幹什麼?”但是我卻是得到黃語嫣一臉的寒意。
熱臉貼上了冷屁股,我一點也不覺得好受,隻可惜我生來就是這賤脾氣,她這樣說,我也就是賠笑。
曲遷把羊用樹枝穿了,架在我剛才的火堆上烤著。我點了點人頭,加上我總共七個,一隻羊應該綽綽有餘。
“你們有線索嗎?”趁著燒烤的間隙我問到。
“有,他們就在這雪山。”曲遷回答我。
“雪山?這裏哪裏不是雪山啊,具體的呢?”
“不知道。”黃語嫣也是很幹脆地接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