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山的訓練依舊在持續進行當中,而此刻的王度,卻坐在了林夏的身邊,有些意味深長的看著身邊的美人兒。
“你,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被盯得有些不自然的林夏下意識的挽了挽耳邊的碎發,嗔道。
“你還記得我。”
王度的聲音在此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魅力,將林夏的心吹蕩起來:“我很高興。”
“高興,高興什麼?”林夏瞥了王度一眼,神色有些古怪:“你不是王度,你是誰?”
王度一雙狹長的雙眼微微眯縫,隨後又睜開,笑眯眯的道:“這重要嗎?”
“重要!”
“那好吧。”王度哂然一笑,緩緩的伸了一個懶腰:“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林夏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男孩,不知怎的,她居然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絲孤獨。
“我的母親,是一個宗門少宗主的貼身丫鬟,從小,就跟隨這位少宗主一起長大,雖然隻是丫鬟,但卻和少宗主青梅竹馬一般,十七年前的一個夜晚,我的母親,有了身孕……”
王度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還有眼睛:“這些,都是他們留給我的遺物。這雙眼睛,還有,這幅皮囊。”
林夏有些詫異的長大了嘴,望向王度的眼神也微微戴上了一絲憐憫:“後來呢?”
她隱隱有種不好的猜測,盡管心底裏極度抵製,但是那種猜測卻愈發的清晰起來。
“後來?”王度的拳頭微微捏緊:“不管怎麼說,我雖然是丫鬟所生,但也終究是少宗主之子,在宗門內,待遇雖然不算好,但也不會太差,母親也沒有再當丫鬟,有了自己的隨侍,還有一個清靜的院落。”
“一切本來都應該安穩的過下去的,可誰知道,可誰知道……”
王度的拳頭咯吱咯吱作響,難以壓抑的殺氣噴薄而出,他的雙眼也瞬間通紅如血。
“少宗主在其父仙逝之際,繼位大統,封聖諭外出征戰,宗門內的大小事務全部都由宗主夫人掌管,宗主夫人已有兩子一女,隻可惜資質卻不甚出彩,大少爺的武功經年未見存進,二少爺更是紈絝至極,而我,因為天賦異稟,加之繼承了宗門天賦血眸,更是直接成為了宗主夫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呀!”林夏小小的驚呼一聲,她似乎已經明白了,對於那個自小就在不小壓力的繼父的逼迫下掙紮的林夏而言,她很清楚眼前這個男孩會受到什麼樣的壓迫。
“宗主在的時候還好些,宗主一走,整個宗門,上下,就成了夫人的一言堂,幾位長老更是對她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辦法,誰讓人家是聖皇的愛女呢。”
王度微微抬起頭,眼中的怒火緩緩消散,重新平複下心情的他,繼續說道:“我母親隻因自小和宗主一起長大,本身很受宗主寵愛,加之我又繼承他的大統,功法修煉更是日進千裏,自宗主離開之後,那個賤女人就以我母親身患惡疾為由,趕去柴房居住,而後,更是命祠堂斷去我們母子一切經濟來源,你知道那個時候我多大麼?七歲,剛剛七歲……”
“之後幾年,宗主大人接連征戰,很少在宗門內逗留,而我們母子也在那個賤女人的刻意隱瞞之下,再也無法相見一麵。”
“就在不久前,我的母親因為營養不良,加上一直在宗門內做各種重活,終究還是撒手人寰,至於我,嗬嗬,我是被宗門內的三位長老,聯手毀去修為,變成廢人,而後,又丟下山崖……”
“天哪!”
饒是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是林夏還是下意識的長大了自己的嘴巴,她的目光輕柔的落在平淡的述說此事的王度臉上:“那你怎麼……”
“我也不知道,現在的我,居然也叫王度,而且,還存活在一個這樣的皮囊之下,我這是什麼狀態,我自己都不知道。”
王度攤了攤雙手,微笑道:“你現在滿意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林夏有些局促的縮了縮身子,小聲道。
“我又沒怪你,你為什麼道歉?”王度微微一笑,抬起手來輕輕摸了摸身邊林夏的腦袋:“我能感應的出來,我的時間不多了……”
“啊?什麼意思……”
林夏還沒反應過來,突然察覺眼前一黑,一雙又黑又亮的眼眸出現在自己的麵前,近到,後者呼吸的熱氣都能察覺到。
“你,你要做什麼?”林夏有些結結巴巴的問道,這句話問的自己都有點沒有底氣。
“我的每一次出現,都不是我的自願,所以,為了讓你能夠記住我,我想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