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漓安的臉色可能更蒼白了,她不明白自己麵對的到底是個多奇怪的女人。“你要錢嗎?”思量幾秒後,方漓安淡淡問。其實她是想直接問:你到底要多少,說個數。然後帥氣的開支票的。不過感覺潘理飛不像是用錢就可以打發掉的妖怪,於是一遲疑一開口就問成了這樣。
“嗬嗬嗬嗬,不是太想要錢。”潘理飛已經明白了,這是曆來想要拆散男女豬腳的必用經典招數,送錢叫利誘,接下來就是威逼了。什麼端掉你的工作啊,破壞妹紙的名譽啊什麼各種各樣的缺德事。
“你的胃口太大了。”方漓安惡狠狠的看著她咳了咳。
“是啊,我的胃口當然比你大一點。我就要那個男人,就是要。”潘理飛得意地衝她一挑眉。
“看來你已經想過各種各樣的後果了,也有了要承擔這些的後果的覺悟。”
“呃,你準備做什麼壞事情了嗎妹妹?什麼找人綁架我?或者去放新聞說什麼,呐,貧民女欲飛上枝頭變鳳凰……見錢眼開,出賣靈魂和肉體和自尊,啊,還有什麼,輿論的壓力,家族的壓力……還有什麼。。。。。目前隻想到了這些後果。”潘理飛相當了然的撇了撇嘴。
方漓安笑了笑說:“這些事必然會發生,我何必去做。我從小就想和Evan永遠在一起,現在更想。中國人的婚姻不是講求門當戶對嗎?你根本就不明白你們之間的差距,你把這些後果說得太雲淡風輕了,我不想讓Evan受到一點點的傷害。”
“切,傷害他的明明是你這個兄控。”潘理飛別過頭。
“你沒有任何家世。”方漓安開始細數她的短處。
“胡說,我有家室!”
“你沒有足夠的修養。”
“滾你!老子可是異次元宅,修養比你高了去了。”潘理飛吐槽道。
“你的思想,你的行為,你的一切全部都是亂七八糟!”方漓安說到激動處還憤懣的不小心吐了一大滴口水出來。
潘理飛明顯看見了那一滴大口水,於是痞笑著挖了挖耳朵道:“是是是,妹妹,我的思想行為全都都是亂七八糟,可是Evan他就是喜歡。你有家世有修養,你的一切都井井有條亭亭玉立,可是他不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你覺得對我這樣的人做思想工作有用嗎?除非你有本事讓他再像五年前那樣……”再像五年前那樣,留下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就走掉。
說到這裏,潘理飛自己也愣了。
真是不堪回首的往事啊,想想自己那時候也真夠淡定的。可是當下回想起那時候的感覺,就像被又尖又長的冰條戳得渾身上下都是血窟窿,連流出來的血都沒有溫度,甚至是冰冷刺骨。啊,無論如何都不想再重溫這種感覺了。
想到這裏,潘理飛不由的瑟縮一抖,喝了一口熱咖啡說:“反正我就是這個意思,你聽沒聽懂我都不想再繼續說下去了。我對愛情秉持著革命先烈們不拋棄不放棄的執著精神,除了地震,海嘯,火山噴發等不可抗拒因素以外……”說完潘理飛就拿著包起身欲走。
方漓安一把拉住她的手道:“等一下。”
“請問你……”潘理飛的話還沒說完,方漓安已經手起杯落,溫熱醇厚的液體就順著頭發涔涔滴下,滴到她格子襯衫上,滴到她那雙雪白的,心愛的匡威帆布鞋上。咖啡的熱氣馬上就氤氳到了玻璃上,裏麵的一切都變得朦朧微妙。
潘理飛皺眉看了看咖啡一滴一滴的滴在自己的帆布鞋上,看起來都是討厭得不得了的印子。
還是讓她潑著了,臭女人!
潘理飛從包裏拿出紙巾淡定的擦了擦身上的咖啡,再蹲下擦了擦帆布鞋,嘴裏念念叨叨的全是惋惜之情,最後還拿出紙巾擦了擦方漓安頭上的細汗。方漓安慘白著臉啪一聲打開她的手。
潘理飛一臉的無奈之情說:“妹妹,你要聽話,你看你出了這麼多汗。你生病了吧,你看你風衣裏麵還套著病號服呢。你的粉絲們有沒有去看你啊?你的助理知不知道你偷跑出來了啊?你到底生了什麼病啊?要不要緊啊?是不是特別難治啊,宮頸糜爛?還是肌瘤?哎,喂喂喂……救命啊!”潘理飛說著說著就看到方漓安直愣愣地撲過來倒在了她身上。
尼瑪的,這臭女人!往後邊倒會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