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都等著南千夏開口下注的時候,她一推紙牌,說:“棄牌。”
現場嘩地一聲哄鬧起來,人聲鼎沸,黛婭不滿地看著已經站起身的南千夏,質問道:“你這什麼意思?”
“黛婭小姐,我本來就有點暈船的小毛病,現在這裏人越來越多,我有些透不過氣來,真是對不住了,我們改日再好好玩幾把吧,失陪了。”南千夏緊鎖眉心,看起來真的是很不舒服的樣子,說著也不等黛婭回答就擠著人出了賭室。
新到賭室的那批人原想一睹幸運女神的風采,哪知道這才剛來看第一把,女神就棄牌離開了,簡直沒有比這個更掃興的事情了。
而原本就在賭室裏,目睹了南千夏勢不可擋的樣子,就跟新到的那些人滔滔不絕地描述起來,新到的那些人就跟在聽神話一般,又是驚歎又是惋惜。
席海辰是最無辜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南千夏定為克星,但是他知道,南千夏是看到他之後才立馬棄牌離開的。
他也就想來看看被人說得跟仙女下凡似的南千夏,到底在賭桌上是怎樣的風采卓越。
昨天他也抱著這樣的想法去的賭場,哪知道她陪賭的那個客人那麼沒用,輸得那麼慘。
她幹嘛一副她輸都是他的錯的樣子?
南千夏離開賭室去了主場,也有人陸陸續續從賭室回到了這裏,這裏一副平靜祥和,仿佛從來沒有醉鬼鬧過事。
宋萬錦一直呆在休息室裏,握著手機給南千夏打電話發短信,得知有醉鬼鬧場,才匆匆趕出來處理,這才剛處理完回到主場,一眼就看見了南千夏,臉上立馬綻開了笑顏。
“Win!”他小跑到南千夏身旁,南千夏一嘴的東西,被他嚇得差點噎住。
“咳咳咳……你想嚇死我啊!”南千夏怪嗔地說道,卻沒有真的要責怪的意思。
“對不起對不起,你不接電話也沒回短信,我還以為你沒上船,急了半天突然看到你,有點太激動了。”宋萬錦連忙幫南千夏順了順背,笑意更濃了。
“沒事沒事。不過我說啊,你一紳士,怎麼每次見到我就沒紳士的樣子了?跟個小孩子似的。”南千夏笑著跟他打趣。
“小孩子是你才對吧,在宴會上這麼狼吞虎咽的,也不顧忌點形象。”宋萬錦拿過桌麵上的紙巾,給她擦了擦嘴角。
這樣的場景,他們習以為常,在外人眼裏,卻是幸福甜蜜得刺眼,好比邊上的黛婭,她看著宋萬錦和南千夏旁若無人沉溺在他們自己世界裏的樣子,握著酒杯的手不禁加大了力道,再一看,那帶著精妝的美目也泛起了紅色。
“放肆!朕隻不過吃得大口了些,你竟敢把朕說得如此不堪?”
“是是是,小的用詞不當,是小的冒犯了,皇上息怒,還請皇上借一步說話。”宋萬錦眼中透著**溺,說著就把南千夏拉去了休息室。
豪華遊輪上的休息室,可以堪比豪華的酒店住房了,雖然地方是不大,不過東西應有盡有,看上去奢華得一塌糊塗。
到了休息室,南千夏就更加放鬆了,一屁股坐在**邊,大大地伸了個懶腰,問:“要跟我說什麼?”
宋萬錦從看到南千夏開始,臉上的笑容就沒停過,可是南千夏這麼一問,他反倒收起了笑來,沉默著開了一瓶紅酒。
南千夏默契地沒有咄咄追問,接過酒杯,些許紅酒下肚後宋萬錦才開口。
“Win,一年前的那場車禍,的確不是意外。”
南千夏倒酒的手頓在空中,杏仁般的眼眸黯了黯,當時車禍的情形衝進腦海裏,驚得她拿著酒的手止不住顫抖起來。
宋萬錦看在眼裏,疼在心裏,拿過她手裏的酒瓶酒杯,忍不住歎了口氣,說:“那絕對不是一場簡單的車禍,就憑事實被掩蓋得那麼嚴密來看,那人的手段和勢力都不一般,雖然不知道那人為什麼非要害你……”
“那別再查下去了。”南千夏深吸了一口氣,打斷了宋萬錦的話,“雖然不知道我到底礙著那人什麼了,要下那麼重的手,但是繼續查下去的話就算真能查到我們也未必能拿那人怎麼樣,反而容易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就暴露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煩。我不想你被卷進來,也不希望你因為我遇到什麼不好的事。既然我大難不死,還因禍得福,變得超乎尋常地幸運,我想就這樣慢慢忘掉那場車禍也好。”
宋萬錦握住了南千夏的手,雙眼裏盛滿了溫柔與憐惜,他說:“好,你說不查我不查就是。”
他至今都無法忘記,一年前那場車禍時,他看到南千夏渾身是血的樣子有多駭人。
她的心髒停止跳動過,能活過來連醫生都說是個奇跡。
照南千夏的說法,她是死過一次的人,她什麼都不怕,但也比任何人都珍惜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