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改變自然規律之後，簡莫渝就迅速出發巡邏了。
“誒？你們改的？”
莉莉露出十分驚訝的表情。
“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不…”莉莉幹笑歪著腦袋，“我還以為一開始就有的……”
自然規律互相矛盾會很麻煩，所以戚戤把記憶也一起刪掉了嗎？不，這好像就像絕對不能靠近的領域——
莉莉在簡莫渝麵前跳來跳去。
“莉莉。”
“唔？”莉莉停下跳動，恢複正常走路。
“不…你覺得，那個……記憶被修改很困惑嗎？”
簡莫渝支支吾吾地說道。
莉莉露出不解的表情。
“……不，就是你以前有過一段記憶，但是被隨意修改然後就沒有了…連自己失去過記憶的事情都忘掉……”聲音越來越小，簡莫渝很心虛。
“完全不哦！”
莉莉光明的、開朗的回答道。
“誒？”
簡莫渝意外。
“記憶喪失這種東西很難說吧，如果去糾結自己有沒有失憶過之類的那永遠都糾結不完吧？”
莉莉快走幾步到簡莫渝身前，將雙手背在後麵、很有信心地轉身笑道：
“如果是神明大人更改了我的記憶的話那就沒辦法了，再想破頭腦也找不回丟失的記憶嘛。而且我相信神明大人是為我好才會剝去我的一部分記憶的。”
“為你好…？”
空曠寬敞的和貴府街道上，莉莉一邊張開雙臂慢慢轉著圈一邊等簡莫渝追上她的腳步。
“是的哦，為了我好。簡莫渝大人你知道白色謊言嗎？”
簡莫渝陷入思考。
“就是為了對象好，才故意撒了謊吧？但是——”
莉莉打斷道：“不，請姑且聽我說完。為了對象好而撒謊，但對象卻不知道你對他撒謊和為他好這兩件事。普通的白色謊言中兩個人互相不能判斷那邊是正確的的時候會有第三者站出來幫忙判斷吧？作為參照物之類的。但是——”
“但是神明大人，簡莫渝大人您與居民之間沒有第三者。到底是對是錯得由您自己決定。這和失憶一樣，不管怎麼糾結沒有對錯的參照物就永遠無法決定正確與錯誤。所以——”
簡莫渝走到了莉莉的位置，莉莉彎下腰，側著頭，似乎想做出很親切的動作，但又因為身高沒有她高，笨拙的仰著頭，使整個動作因為不協調而不那麼流暢。
“所以和您登基一樣，隻需要考慮您認為的正確就行了，我，莉莉代表全體使者永遠站在您這邊。”
簡莫渝隱約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不，莉莉，按照你說的，就像隻要是神明就可以隨意定義善與惡一樣——”
“可以哦。”莉莉插嘴道，“世界由神明構造，法則由神明撰寫。”
見簡莫渝愣著不吭聲，她繼續說下去：
“所以就按照您的正義去做就行了。”
感覺，神明這個擔子不管怎麼說對簡莫渝而言都太沉重了。背負著判斷善惡的使命，而她卻對善惡的概念模糊不清。所有對錯必須由自己決定。
在舊世，像這樣的人被稱為惡吧？
她恍惚想起神樹下戚戤的話，分工，在自己不擅長的領域可以逃開。
不，那是不行的。
她和戚戤的心緊密相連，自己也應該努力分擔，不該把麻煩的事情全部推給他。必須要自己去背負點什麼，必須要自己去承擔點什麼。
戚戤的話又浮現在耳邊：……不用勉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