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6)(3 / 3)

薛今禮胖胖的臉貌似抽搐了一下,暗自拉了拉自家娘子的手,哪知自家娘子反而擰了一下自己的手,於是他也不便多說什麼,隻在心下猜度娘子的用意。

這時秦暄開口了,他側頭看向許安,聲音輕輕柔柔的:“五姐,這是許安。”

美人這才正眼看向許安,口氣疏淡有禮:“許小姐,歡迎。”

許安微微低頭算是回禮,接著又抬頭直視美人,語氣不卑不亢:“叨擾了。”

“許小姐真是客氣。你既是阿暄的客人,便也是我們的客人,敝府若有什麼照顧不周的地方,還請多包涵。”

美人說話滴水不漏,卻平白叫許安有些低落。客人,她對秦暄來說還隻是個客人嗎?

所以許安也隻是笑笑,忽然覺得趕了三天的路還真是累人。

“阿暄,臨清知道你要來,早八百年前就跑來了。呐,正站那兒呢。”

許安隨著美人的視線看過去,門裏頭那幾排人前麵還站著一個綠衣粉黛的小姑娘,正含羞帶怯地朝這邊看。

大概是看到眾人正朝自己看,那小姑娘便輕移蓮步向他們這邊走來。

雖然看上去還正處於豆蔻年華,但一顰一笑舉手投足之間已散發著一股強烈的女人風味,顯然是《女戒》等書籍下出色的產物,讓許安這個二十一世紀來的人看得唏噓不已——古代的女孩兒真是被那些個三從四德禁錮死了。

那個叫臨清的女孩兒盈盈走到秦暄麵前,又是盈盈一矮身行了個禮,才開口道:“暄哥哥。”

秦暄笑著看向臨清,說:“臨清長成大姑娘了,越發嬌俏了。”

許安怎麼聽都覺得秦暄的聲音裏透著無比的慈愛,但臨清可不這麼認為,聽了秦暄的話,小臉立馬紅了,連忙低下頭做無謂的掩飾,口裏還說著:“暄哥哥又在消遣臨清了。”

“哪裏?”秦暄說著拉過一旁一直在清閑當旁觀者的許安,甚至還刻意地拉著她的手用大拇指一直在不停地在她手背上撫著,然後對臨清說:“她是許安。”

臨清的臉色刷地白了,但畢竟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人,仍輕笑著假裝自己沒看到秦暄大拇指的動作,問:“暄哥哥不是不愛讓人碰的嗎?”

許安被小姑娘直接忽視了,也隻輕笑著暗自感歎:我今天就是來讓人無視的嗎?

秦暄笑眯眯地回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每個人都會碰到那個讓你為她例外的人。”

臨清的臉色蒼白的連許安都不忍心看,而秦暄卻還是微笑著對著臨清,給她的心插上最後一劍:“臨清的那一天也會到來的。”

“看我什麼腦袋,竟然就讓你們站在大門口閑聊了。來來來,廂房早給你們準備好了,把行李都放下,進屋先歇會兒再聊吧。”薛今禮適時插了話,又對站在門裏的幾排人吆喝道:“快來幫你們姑爺拿著行李……我怎麼盡養了你們這些沒眼力價的!”

於是,又忙活了一陣子,許安便被安置在了秦暄隔壁的院子裏休息。院子雖然不大,但五髒俱全,房間裏紗幔繚繞,頗像是個妙齡女子的閨房,而不僅是用來招待客人的廂房。滿院子的叫不出名字的花更是把這個地方裝飾得宛如一個人間仙境。

其實許安很奇怪,按剛才的情形,秦暄的美人姐姐貌似並不喜歡她,可是為她準備的院子不僅是在秦暄的隔壁,而且還那麼清幽雅致,甚至還專門撥了兩個小丫鬟隨侍著她。

把行李打點妥當,不消一刻,秦暄便來了許安的院子。秦暄向來恪守禮儀,隻站在院子裏等候著許安梳洗換衣。待許安出了房門時,天幾乎已完全黑了。院子內外零星地點了些燈籠掛著,許安見秦暄正負手站在一簇花前,便走上前說:“我記得你說過你不喜歡花。”

“是。”

看秦暄的反應,許安便也沒再追問他為何此時卻站在花前沉思,隻又說道:“抱歉,讓你久等了。”

秦暄轉過身,上下看了許安一圈,笑著說:“等了半天等出個美人,也是值得的。”

許安頭一昂:“那是!”

一旁站著的兩個丫鬟掩嘴偷偷地笑,秦暄也笑了,眼角微微皺起,迷死個人。

許安忽然伸手貼上秦暄的雙頰,認真地說:“我喜歡你這樣笑。”

秦暄直覺想要避開,但想到自己未完成的目的便任由許安的雙手貼上自己的臉,很奇妙的感覺,並不讓人討厭卻又讓秦暄心裏升起那股不安。他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許安,問道:“這樣與其他的有何差別?”

許安忽然放下手,聲音不複剛才的柔潤低沉,轉而變得輕快:“你知道,何必問我?”

秦暄又是一笑,決定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去用晚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