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勾戈這邊早就在提著大劍一路揮砍,他不管那麼多複雜的情況,他隻知道,祁緣不可以死。他一直在往前走,可是並沒有接近,怒火中燒的他甚至想再來一招血爆,如果血爆能夠炸平這裏就好了啊。先不管勾戈是準備殺人還是救人,其實天空之城每一層都這麼大,強者就那麼幾個,分散開來安排在邊緣地帶不停移動方位,等牆壁修複就重複轉移,等他們完全破壞牆壁,中心地帶的祁緣恐怕已經死透了,這就是塞拉的預防措施。之前很多次她都想針對祁緣,可是這幾個強者,任何一個她都沒辦法短時間解決,現在好了,走了一個歌蘭蒂斯和克羅,強者更少了,這個迷宮對於祁緣真的可謂絕殺之陣。
“可是比計算的快啊,牆壁的強度已經是極限了,這幾個人的實力,如果祁緣不死,我被他們打死的可能性幾乎是100%。”塞拉會怕死麼,塞拉見過許多人類怕死,可是後麵他們也不怕了,願意為塞拉工作。賽博型機器人會怕死麼,他們都是受塞拉管理的,可以說是自律型的分身,雖然能根據情況自我判斷,可是不會怕死。塞拉不知道死是什麼感覺,她也不怕,因為她也不知道怕是什麼感覺。雖然模擬著人類的一言一行,盡力分析著人類的所思所想,看上去像極了一個人,可是她,終究還是人工智能。
祁緣怕死,她還不想死,護盾隻剩下50%了,救援的人沒有任何消息,雖然聽到了各種動靜,但是好遠啊,真的好遠。而祁緣身上唯一的女神騎士已經隻剩下一半,無限地連攜攻擊,祁緣已經毫無還手之力,最開始偶爾還能躲開,現在躲都躲不了。她的任何一個行動已經被分析透了,攻擊方向的預判極其精準,雖然感覺不到疼,可是護盾外那四個盔甲下的騎士,個個都猶如死神。
等待救援是最好的,可是救援毫無消息,眼看死神就在眼前,祁緣逐漸閉上了眼。
意識中的那方世界如同墨染,看不到任何東西,哥哥的聲音逐漸變小,就這樣沉默嗎?就這樣放棄麼?在最艱難的時候,在沒有人依靠的時候,在生死之際。
“你就這樣放棄了麼?你的契約完成了麼?”似鼓勵似責怪的語氣,是自己的聲音,不對,是肖楪的聲音。
“就不想著盡力去爭取活下去的機會麼?”回頭看不到肖楪,黑漆漆的空間裏隻有自己。
“想要活在和平的異世界裏,可不是說說就能做到的,都像你一樣靠別人來救,救不了就放棄的話,還有希望麼?”
“希望……”多麼沉重的詞。祁緣笑了下,自嘲倒:“我算什麼希望,我又不是強者。”
希望啊,那是於絕望中誕生的花,是最無助的人們握住的救命稻草。
“那你就不想成為希望麼?”眼前似乎有了一點光。
是啊,希望是絕望中誕生的花,無助的時候為什麼什麼都不做就放棄了呢?
祁緣記起了一年多前的洛蘭山脈,那時就開始有強者擋在她的前麵,還有人為她複製了一個技能。
“當你真正麵對死亡已經沒有辦法的時候,發動這個技能。”
祁緣睜開了眼,半空中的她即將再度被重劍斬落,頭盔下看不到火紅身形的騎士的臉,可能根本就沒有臉,死在一群電腦的分身之下,連BOSS都沒有見到,不是太恥辱了麼?
“血、之、狂、暴!”一字一頓,祁緣發動了這個技能,與此同時,左腰上附著的白羽炸裂,看似輕飄飄的羽毛分散開來,火紅騎士揮出一劍卻被直接彈開,羽毛化作點點白光的同時完全抵消了這一次的攻擊,同樣的,冰刺閃電也一一化解,趁著這幾秒的空隙,祁緣身後藍色的雙翼展開,保持住平衡的一瞬間,技能已經發動完畢。右手手臂出現紅色血眼,血眼中伸出的血管爬滿整條手臂,接著擴展到全身,雙眼所見皆是血色,血眼消失,一陣眩暈感湧上,好像失去了什麼,可是管不了那麼多,現在的祁緣,在做最後一搏。手中雙槍抬手就射,右邊機械眼重新開始計算軌跡,解析出敵人動向。雙手食指不斷扣動扳機,一顆顆細小的子彈乘著藍色的彈道擊中四位騎士的頭顱,帶著極大動能和破魔法能力的子彈打中頭盔,丁丁作響。看樣子防禦挺高,那就一個個消滅,首先是相對遲緩並且攻擊會影響視野的光之騎士,一發發子彈傾瀉在全身亮白色的騎士身上,密集的攻擊讓它連連後退,身上的光也暗了下來。而利用雙翼展開後的機動性,隻要有衝過來的,先來幾發子彈再躲開完全沒有問題,血之狂暴加持下的身體,祁緣的速度和靈活性提高了不止一個檔次,完全有可能打敗他們!
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