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電梯上了車,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沒看見我的案卷。他將車駛出車庫,然後對我說:“別找了,我記起來我把它丟在家裏了。”
我看了看他,無話可說。這不是戲弄我嗎。
他接著說:“你平時打球在哪打?”
“我們所旁邊的一個場子。”
“那好,你指路。”
“我不想打,我沒有這時候打球的習慣。”我沒好氣地說。
前麵是紅燈,車緩緩停了下來,他的手機突然響了,他看看號碼,直接按關機鍵關了機。然後轉過臉來說:“如果你今天陪我打球,我保證你高院的那個案子改判,可以嗎?”
我不喜歡他用這種方式和我說話,反駁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和我做生意?我不需要靠這種方式來做案子,而且說實話,判那個家夥死刑也沒錯到哪裏去,反正又不是我的親戚!”
他雙手撐著方向盤,深吸了一口氣,說:“那好吧,你隻要把我帶過去就可以了。”
綠燈亮了,他踩下油門,車子開動起來。
他這樣說,我也無法拒絕,隻得指著前方說:“立交橋那裏左轉。”
很快,車子停在了羽毛球館門口,我用手向上指指:“樓頂。”
他透過天窗看了看問:“從哪上去?”
“這邊有個小門有電梯。”我又往右指了指。
兩人都下了車,他鎖上車門,拎著包就往右邊走去。
我看到他的樣子,突然有些不忍,猶豫了一下,喊道:“喂?”
他回頭。
“你一個人打什麼球啊?”
他聳聳肩:“也許還能找一個落單的。”
“除了你,哪有一個人來打球的。”
他看著我,沒說話。
我一跺腳,朝他走去:“好了好了,看在你長得帥的份上,今天就陪你打一盤。”
聽我這麼一說,他也笑了。
兩人上了電梯,我對他說:“誰輸了,誰請客。”
“沒問題。”他笑著回答。
我在這個球館有全套的運動裝束,兩人分頭換上後,立刻上場廝殺起來。
沒想到這家夥球技相當了得,擊球力度很大,而且由於身高,他完全占據了空中優勢。我漸落下風,但還是頑強抵抗。
突然他一個網前輕調,我緊跑幾步想把球救起,卻自己把自己絆倒了。他連忙跑過來,伸手給我,問:“沒事吧?”我一抬頭,發現他掛著汗水的臉上有著很燦爛的笑容。我握住他的手,順勢站了起來,擺著手說:“我不行了,我不行了。”
他抬手看了看腕表,“打了快一個小時了,你的體力也很不錯。今天就這樣吧。”
兩人各自回到更衣室,更衣沐浴。
我洗完澡穿好衣服,走出更衣間,他已坐在服務台前等我。
看見我出來,他兩手一攤說:“對不起,我結不了帳,我隻有卡,沒有現金。”
我趕忙掏出錢包:“應該我來,本來就是我輸了。”
結完帳,兩人走上電梯,他又問:“打完球,你一般幹什麼?”
“吃飯啊,我早就餓死了,中午盒飯本來就隻沒吃飽,不然不見得會比你差很多。”
“好啊,我請你吃。”他接口說。
“讓我想一想。”我假裝有些猶豫。
他果真不做聲,等我作決定。
下了電梯,他問:“想好了嗎?”
“還沒有。”
“飯總要吃的,走吧。”
“我想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
“我在想,這個城裏最貴的餐館在哪裏?”
說完這話,我們兩人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