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滑國的白蓮公子,被滑國人民高高在上供奉著,蓮沐自有屬於他的氣質,舉手投足間,處處透著溫雅的矜持,正如水中開放的白蓮花,純淨雅致,清新惑人。
傅年玉上上下下打量他幾眼,搖搖頭:“你就這樣出去?南陽滿大街,你有看到戴麵紗的?這樣太惹眼了。”說著,便要扯掉蓮沐的麵紗。
“傅姑娘,請自重。”蓮沐後退一步,一本正緊地低聲道。
傅年玉的手伸在半空,還保持著要為他解麵紗的動作,聽到他一句請自重,差點爆笑出聲:“好有意思,你們滑國的男人,是不是都這麼矜持含羞啊?”
蓮沐眼神一閃,兩手自然而然地擺出防禦架勢:“這裏雖然是南陽,但也請你尊重我。”
“尊重你什麼?”
“人格。”
“我很尊重你了。”傅年玉攤開手,表情無奈:“如果滑國的男人都像你一樣,那作為滑國女子,也實在無趣的很。”
看到蓮沐兩撇漂亮的眉皺起,傅年玉體貼解釋:“因為沒有征服男人的成就感。”
說完這句話後,蓮沐眼神閃爍更頻繁了,因為蒙著麵紗的原因,所以看不到他的臉色,不過傅年玉猜想,肯定是紅色的。
“走吧。”她衝他勾勾手指,輕佻風流的模樣。
蓮沐一怔,眼中鄙夷盡顯。
傅年玉見他不走,隻好上前招呼,挽起他的手臂,強行拖出養心殿。
男子力氣笑成這樣的,實屬罕見,蓮沐拚命掙紮,竟然掙脫不出傅年玉的牽製。
她一邊走,一邊笑,“你這樣的男人,在南陽,是沒有立足之地的,搞不好,連媳婦都娶不到,隻能去勾欄院做小倌。”
“你休要侮辱人!”蓮沐一聽小倌,急了。
原來他也知喜怒,並非木頭人。
傅年玉歪著腦袋看他,“尊嚴是自己給自己的,你那麼喜歡自殺,是為什麼?為拋棄尊嚴嗎?”
蓮沐猛地提高音量:“我哪有喜歡自殺!”
“不是嗎?”隔著麵紗,傅年玉伸手戳他的臉:“上一次,在荷塘邊,你不是要投水自盡嗎?”
蓮沐身子一僵,突然就放聲吼了一句:“上一次是意外,我綰發的簪子掉進湖裏了,我隻想找回我的簪子而已!”
傅年玉一呆,什麼什麼?找簪子?不是自殺?
原來是個大烏龍啊!
不過也真難得,一向溫文爾雅,謙謙如玉的白蓮公子,也會因怒大吼,破壞形象。她看著他頭頂的烏木簪子,突然來了興趣,將前幾天才從甄娘手裏賭來的一支銀絲嵌紅寶石簪子取出,插在了蓮沐的發髻上:“丟了就丟了,不過這支烏木簪子也太樸素了,送你一支漂亮的。”
蓮沐卻像被燙到了一樣,一把推開她,驚恐地抬手摸到銀簪,抽了出來,擲在傅年玉腳下:“我發過誓,這輩子,不會收任何一個女人的東西。”
傅年玉眯眼看著腳下的簪子,沒有去撿,而是反問:“那四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