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楊過每日裏在小龍女指導下打鬧捉鳥,不知不覺已在古墓生活了有快一年了,古墓基礎的天羅地網式和相關的武功,楊過都已經悉數學會。楊過知道,小龍女要和自己講古墓的至高武學,朝英心經了。
果然,這一日,小龍女帶著楊過去了刻著朝英心經的石室,然後給楊過講述了林朝英當年之事,這些東西,楊過本就熟極,隻是愛聽小龍女說話罷了。
問答之間,小龍女已講完了林朝英與王重陽的往事,也講到了習練朝英心經的要求,楊過自然是被小龍女鄙夷了一番武功低微的事。楊過也不分辨,隻是將張致敬所授的全真歌訣一一道出,由小龍女“翻譯”之後再傳給自己。
須知道家歌訣與世間其餘的武功都大相徑庭,概因道家本是以鉛汞煉丹起家,又熟讀《莊子》、《易經》等學說,及至後來發展了武學之後,又出於保密的情況,便將武功口訣用煉丹或周易相關的口訣代替,所以,常人得到一本武學秘籍,若非道家所傳,一般也能看懂十之八九,照之習練也無甚大礙,但若是道家秘籍,其便若天書一般,通篇盡是“鉛汞”、“離寐”、“金丹”之流,若是牽強習練,後果往往比之歐陽鋒逆煉九陰更為嚴重。
所以,道家武功,招式、口訣等往往可以記載於書簡之上傳下,但這些口訣的用法秘訣卻往往是師徒之間口口相傳,這就好比間諜所用的機密口訣一般,如果沒有正確的解密方法,文不對題還算小事,解析錯誤而習練,走火入魔都是常見。
楊過雖然滿腦子神功口訣和奇思妙想,但畢前世莫說不通武學,周易也從未看過,這一些也隻是個小乞丐,頂多被黃蓉要求這背了一通四書、五經,所以在練武方麵也隻能循規蹈矩,慢慢開始。現在也有了基礎,便一邊習練武功,一邊在小龍女指導下學習周易、道家秘訣等“密文”。
忽忽數年,楊過已長成了十六七歲的偏偏美少年,隻是因長居古墓不見日光,不可避免的如小龍女一般膚色慘白。這數年時間,楊過自然是將古墓和全真的武功都修習純熟了,就連歐陽鋒所傳的蛤蟆功也有了幾分心得。
原來,蛤蟆功與其說是一門修煉功法,不如說是一門使用內力的秘訣,尋常運轉內力,一般都是依據所修習的內功來使力,使內力和自身融洽,不至於出了岔子,陷入走火入魔的境地。蛤蟆功卻另辟蹊徑,使內力的運轉跳出修習的框架,使力更快、更強,這就自然使得蛤蟆功顯得深奧,必須內力有成,能察覺自身經脈竅穴之後方不致在使用時有所損傷。
楊過來自後世,更加明白這個道理,這就是人體的力量是很強的,隻是為了保護人體不受損傷,所有有一個所謂的限製器,使這些力量不能全部發揮出來。而蛤蟆功就相當於解開這個限製器的鑰匙,當然需要明白自身的情況,才能在使用這些力量的時候,不至於一拳打出,把自己給打得骨肉分離。
如今楊過武功已有小成,且數年來所接觸的都是高深武學,又有小龍女耳提麵命,武功見識已非吳下阿蒙。此番已隱約覺察到了朝英心經與全真心法之間好似有所關聯。將這個問題問過小龍女之後,小龍女自然早也察覺,隻是道祖師婆婆當年所創武功皆為克製全真武功,不隻是要在招式上克製,便是內力上也要克製,有所關聯是當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