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洐風猜的沒錯,柳青果然沒有“空”手而歸,他帶了一個五角星的飛鏢回來。不過不巧的事,飛鏢是插在他身上帶回來的。鏢上很給麵子的仍然染著斷腸散。
就這一點,柳洐風對那人的不便模式感到有點兒失望。
百曉通的江湖排名上,斷腸散是排在十大難解毒藥之首的,素有七步斷腸,百步奪命之“美譽”。
難解,並不意味著不能解。
從包袱裏取出解藥,為他服下後,柳洐風運功以最快的速度將藥效,否者讓毒浸入他的五髒六腑後,要全解可就不那麼容易了。
杜凡茜徘徊在房門外,裏麵柳洐風在給柳青運功療傷,她不方便進去。柳洐風讓她就在門口,哪兒也不要去,連她的房間都不能回。
雖然不是很明白他這樣做的用意,但她本身也不放心柳青身上的毒,雖然柳洐風說這毒他能解,柳青不會有什麼危險,但她還感覺到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所以自然願意在門口等著。
絞著手指,走過來渡過去,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天一點一點地暗了下來,原來不知不覺好幾個時辰已經過去了。
可是房裏還沒有一點兒動靜,將手放在房門上,她好像進去看看,但又怕打擾到他運功。
房內,柳洐風閉著的眼睛的突然睜開,收回一隻手,摸起從柳青身上拔下的五角星,對著窗外飛射而去。
物歸原主也算是一種美德!
咻的一聲,窗戶紙擦出一條小口的同時,窗外的大樹樹葉劇烈地搖動了一下。
眼睛一眯,嘴角一勾,另一隻手也收工撤回,跳下床,將柳青扶著躺在床上。
“公子……”柳青緩緩睜開眼睛,臉色和嘴唇都很蒼白,卻比烏黑的樣子好看了很多。
“什麼都不用說,好好休息。”
拉著被子給他蓋好,柳洐風轉身走了出去。
沒有月亮的夜,黑暗而孤獨。
一聲黑衣的人,右手捂著左肩,跌跌撞撞地踏進城外一座破廟。
“你怎麼了?”火堆邊的陳阿狗看見來人,趕緊上前扶起。
“沒事!”黑衣人摘下麵紗,失血過多而略顯蒼白的清秀小臉,赫然正是白小蓮。
靠在這一根柱子坐下,撕開左肩上的衣物,咬著牙拔下入骨三分的飛鏢,一股鮮血噴射而出。
“啊……”
看著手上顏色鮮紅的血,還好她及時服下解藥,沒讓毒藥入侵。
“你受傷了?是被他們發現身份了嗎?”
自從小菊那裏知道杜凡茜走的方向後,不甘心的陳阿狗就接受了白小蓮的建議,兩人一路策馬狂奔,抄小路提前到達青桐縣。
她說要混到他們身邊,他便想到小茜從小極具正義感,對孤苦無依的可憐人一定會出手幫忙,便想到了“賣身葬父”這一招,果然讓白小蓮成功地留在她身邊。
隻是怎麼這麼快就被試穿身份了?不應該啊!陳阿狗不解。
他當然不知道白小蓮做了什麼,還傻傻地以為白小蓮隻是要殺柳洐風報仇,根本就不會傷害杜凡茜。還天真地想著柳洐風死了,他就可以再回到杜凡茜身邊。
白小蓮沒回話,隻是從懷裏掏出金瘡藥塗在傷口上。
“這麼嚴重,我去給你請個大夫。”看她痛得臉色蒼白,陳阿狗心有不忍。
雖然她一直冷著一張臉,話也不多,有時候他問多了她就直接把劍架在他的脖子上,是個陰沉地讓人害怕的女人。但不管怎麼說也一起相處了好十來天,即使是隻小貓小狗也多少會有些感情,何況是人?
“滾回來,不許多事!”白小蓮的聲音很冷。“我的包裹呢?”
白癡,現在請大夫不是泄露她的行蹤嘛。要不是他還有利用價值,她早不能容忍這種人留在自己身邊了。
“哦,在這裏。”陳阿狗從破爛的桌子底下,拿出一個黑色包裹遞給白小蓮。
白小蓮接過包裹,解開,拿出一把泛著寒光的三尺寶劍。
柳洐風,就算你命再大,解開媚的毒,能解開斷腸散的毒,但下次,除非你是神仙下凡,否者一定逃不過。
“你很喜歡這把劍嗎?”陳阿狗看著那把劍,這一路上她不時就會拿出這把劍,仔細端詳好久,這愛劍的程度都快趕上小茜了。
“喜歡?哼……我太‘喜歡’了,喜歡到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見白小蓮咬牙切齒,眼露凶光,陳阿狗不覺打了個寒戰,才發現自己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
“陳阿狗,你不是一直想讓杜凡茜離開柳洐風嗎?這把劍可以幫你。”莞爾一笑,明眸動人中卻含著一股殺氣。
“真的?”陳阿狗將信將疑,看著她的樣子,心中不寒而栗。
“除了相信我,你還有第二種選擇嗎?”
“你能保證不會傷害小茜嗎?”陳阿狗再次確認,雖然一開始她就坦言她的仇人是柳洐風,也保證過隻對付柳洐風,但不知為什麼,這一路下來,這個女人的行事作風太過詭異,讓他心裏有種強烈的不安感。
“你放心,我跟杜凡茜無冤無仇,而且她又這麼善良待我又這麼好,我怎麼會傷害她。你隻要按我的計劃,把她帶到這裏來,我就有辦法殺了柳洐風。想想,到時候杜凡茜不就是你的了,有這位四小姐的支持與幫助,你那一大筆天文數字的賭債根本就算不了什麼,你也不用擔心被聚錢莊的人追殺。更何況,柳洐風死後,杜凡茜必定傷心欲絕,這時候你在她身邊安慰她、照顧她。女人嘛,都是容易感動的,說不定她會真心喜歡上你,嫁給你也沒什麼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