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的戰場一片混亂,喊殺之聲數裏可聞,人人都忙著拚盡全力殺死對方。
“臥龍陣隨時在變幻,棋玄在布陣方麵甚是高超,必須找到棋眼……”江畫一句話還沒說完,驟然倒退。“當”的一聲,赫連肆替他架開了差一點就要了他命的一劍,接著在江畫背上運勁一推,把江畫推到了雨霽背後,方才喝道:“知道,雨霽護著江畫。”
話音未落,身後“啊”的一聲,散塵單憑一架古琴對敵,又沒有武功內力,後退之際再次被參天大樹擋住去路,刹那之間圍攻的數支刀劍當頭齊下。雖然散塵背靠大樹之際手上的古琴暴起一團琴音,但是眾人刀劍已下,眼見就是兩敗俱傷之局!
“叮”的一聲,赫連肆剛剛收回一劍的利刃脫手飛擲,圍攻散塵的一個男子被一劍穿心倒地而死。隨即“叮叮叮”一陣亂響,散塵反手舉起手上的古琴架開當頭下來的兩劍三刀。“砰”的一聲她被震得飛跌出去,虎口破裂血流滿身,接著一口鮮血吐了出來。但是這麼勉強一架,那五人被她的琴音所傷,身中音刃之後無聲無息地倒下,不知是死是活。
戰況慘烈至此,赫連肆奪劍一揮,蕩開數十人的圍攻,要搶身到散塵身邊。他目眥欲裂,驀然一聲長嘯劍光乍起,他以劍氣之術連殺南漢高手二三十名錦衣人!地上鮮血四濺,殘肢斷臂滿地皆是,足下踩到未幹的血跡都會滑溜。殺敵之後提劍飛掠,他也滿身鮮血,不知是敵人的還是自己也有傷。
粉衣女子棋玄嫣然一笑:“天王,那位冷冰冰的姐姐不會武功,她也受傷了,您心不心疼?不過她這首‘斷雲殘雨’果然有琴家風範。”她嘴上說得好聽,手上的棋子像雨點一般拋向散塵,“嘩啦啦”的一聲聲棋子掠過散塵所站立的每一寸土地。
“你為什麼不避開?”該死的!赫連肆一把抱起散塵,飛身掠過迎麵而來的棋子。一陣血腥味更甚,那哪裏是棋子,分明就是做成棋子樣的暗器,而且深藏巨毒。
避閃不及的暗器擦過赫連肆的肩頭,暗血噴出,散塵呆在他的懷中,若有所思的望著他,他一劍削去左邊肩頭上的一片肉,咬著牙恨恨的道:“有什麼話留著出去了再說。”
“我找到棋眼了!”她悠悠的說。
棋盤如陣局,找到棋眼就是找到了敵人的死穴。赫連肆殺得血紅的眼睛一亮,手上的劍也因此舞得更加密不透風,殺氣和銳氣頓時爆增,那是來自生命的火焰,那團火焰閃爍迷離的赤光仿佛能將人的靈魂灼燒。
一把扯下身上的袍子,將散塵縛於背後,左手揮出的掌力連綿不絕,掃傷一大片錦衣男子,右手的劍像是一道一道的血光閃過,哀嚎之聲不絕於耳。
一聲清靈剔透的琴音劃過天地萬物,像是要喚起每一個人心底的執迷,像是要喚起叢林萬獸最初的向往,像是要喚起花草樹木最原始的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