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棋藝不錯!”
“那是因為白虎比人強。”
散塵不由心神一凝,她明明彈的是琴,這個人太過厲害,一眼就看穿她在撩撥棋子,引導白虎成功走出虎韜陣。雖然他美得勝過哥哥李卓,但眉心散發著一股讓人懼怕的侵略氣息,直達人的心,人的骨髓,一股惡寒從背脊升起。
“比棋玄還厲害?”棋玄盈盈淺笑,“天王,棋玄覺得她可以頂替琴娥姐姐的位置,不過,這種冰山美人,不知合不合天王的胃口?”
長袖輕拂,劉孜天背手吟詩:“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明明如月,何時可掇?憂從中來,不可斷絕。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闊談?,心念舊恩。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厭高,海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他吟完直勾勾地盯著赫連肆,想從他的眼中看出他的想法,但那狹眸下的眼睛太過幽深,其中的情感更是複雜難測,仿佛要深入他的靈魂。但語調依舊優雅:“能殺死藍蛇十二陣,摧毀水晶毀滅之牆,識別逆流之水象,而且隻用了兩天兩夜的時間,就能回到契丹去,肆,你為什麼不為本王所有,反而要背叛於本王?”
劉孜天的野心與渴望招納賢才、建功立業的宏圖大願在這首《短歌行》中表現得淋漓盡致,東南四國以他為中心,以如此妖孽的他的心計和能力,若要在魚蚌相爭時,坐擁後唐江山是指日可待。散塵一個冷顫!全身的神經都戒備起來,自己抵住的是一具火熱的胸膛。
赫連肆抱緊了她,高傲不馴的說道:“三王子的厚愛,恐怕赫連肆很難成全。”
“既然不為本王所用,本王也不能為難你。”劉孜天修長的身軀散發著輕鬆的霧氣,剛才的妖孽全然不見,隻剩下皇家王子的風度翩翩。“兩條路,其一,隻你要走得出臥龍陣,其二,留下你身上的東西,本王可以考慮不殺她。”
“你不殺我,我也不會為你所用。”散塵十指緊扣琴弦。
劉孜天含笑望著她,“本王打算送白虎回吳國,平息此次的戰火,沒想到姑娘受肆的挑撥,竟然帶著它遠走契丹,看來,本王的好心居然無人能理解啊!”語畢又轉向粉紅女郎,“棋玄,你說,琴娥死在了後唐的土地上,楚國會怎麼想呢?”
狡辯!
無恥的狡辯!
散塵的雙瞳閃爍一道紫色光芒。
“哦!天王,”棋玄眨著她美麗又天真的大眼睛,“楚國的公主死在了後唐的土地上,當然是後唐要給楚國一個交待了,反正天王您又不疼琴娥姐姐,操這些閑心幹什麼呢?您那麼惜才,可惜冰山姐姐不會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