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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說到這兒,柳炎君停了下來,似乎需要鼓足勇氣才說得出來後麵的事情,停了一會,喝了口茶水,慢慢的繼續說。

“當時,他們被關在那房子裏,相國下了可以讓人精神錯亂的毒藥,並且不給他們水和飯,封了房間的門窗,隻留一些縫隙讓他們二人不至於悶死,卻隻是不能見到任何光線的縫隙。父親是個男子,生在烏蒙國長在烏蒙國,又是王爺,對於毒藥雖然不如相國那般精通,但也是知道的,所以,當時相國下毒,他並沒有完全神智混亂。但是,母親卻隻是一介弱女子,她中了毒,身體越來越差,根本堅持不了幾天,父親一直存著希望,希望有人會發現他們被關的事情,就割破手腕,以血解母親之渴,並以身上的肉讓母親活著,最後,終於血盡而亡。母親在父親死後清醒過來,明白自己如何活下來之後,無法麵對這種情形,就沾著自己的血將事情寫在內中素衣之上,藏於房中磚下,期望有人能夠找到,交給自己的孩子,替他們夫妻二人報仇,然後咬舌自盡。當時父親將我從相國府偷偷帶出來後,就把我交給一位他的妾室教養,這位妾室對外稱我是她哥哥的遺腹子。她有一位家奴,人到忠厚,就是喜賭,有一次帶著我在賭坊賭博時我被人販偷走,他害怕我父親知道,就跑掉了,當時我父親已經被相國關了起來,他並不知曉,大家都以為我父親又外出遊山玩水去了。”

陽光靜靜的照射進來,在桌麵上頑皮的跳躍,溫暖著放在桌上的手指,司馬憶敏不說話,隻是安靜的聽著,卻聽得心裏頭一陣一陣的發涼,難怪他們有時候如此的相似,這般狂傲,這般不肯與人親近。

長長歎了口氣,柳炎君想,這是他第一次把舊事說與人聽,似乎整個人輕鬆了些,他與司馬憶敏不算熟悉吧?為何肯這樣相信她,講與她聽?難道,隻是為了讓她嚐試著接受申莫言嗎?

“後來,這個人販帶我到了一處準備將我賣掉的時候,我突然發起高燒,幾乎丟了性命,那人販一時沒錢替我拿藥,就幹脆將我丟在野外任我自生自滅。當時我很幸運的遇到了正在外出采藥草的我的師傅,師傅救活了我並收留了我,然後根據我身上所帶的一個玉飾知道了我的身份。”柳炎君突然微微一笑,輕聲說,“還記得抓你來的那個中年男子嗎?申莫言喊他雷侍衛,他現在是相國的一位貼身侍衛,同時他也是申莫言的師傅。”

司馬憶敏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他是我父親當年的一位朋友,受過我父親的恩惠,當時他被仇家追殺,是我父親救了他。當時父親出事後,他曾經四處尋找,後來才知道父親被相國所控,等他趕到的時候,父親已經死了,他發現了母親留下的血書,知道了所有,因為他知道我的存在,便將這血書交給帶我尋親的師傅。”柳炎君平緩一下氣息,接著說,“他對我師傅說,這孩子就拜托您代為照顧,我要留下來照顧這個申莫言,他雖然不是七王爺的親生子,但卻與這孩子有兄弟之誼,二人同有一個母親,這仇,他們二人長大後必定要報。申莫言被他的爺爺帶去了邊關,後來,邊關戰敗,他的爺爺死在當時的二皇子司馬強手下,雷侍衛,他的名字叫雷震,就趕去邊關將申莫言帶了回來,親自教練武藝。相國看他聰明冷酷如他當年,就允他活了下來,也就成就了今日的大將軍。”

“你打算報仇?”司馬憶敏輕聲問。

柳炎君淡淡一笑,“要是報仇,豈是隻殺相國一人!我父親被稱為七王爺,你可知為何如此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