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市立醫院,腦科手術急救室。
名樹被帶進了手術室,已經過了四個小時。
家屬的簽名上,寫著“唐曉嵐”三個字。
藍晴來了,曉嵐哭著說:“對不起,名樹為了救我才......都是我不好,對不起......”
藍晴抱著唐曉嵐,兩個女生守在醫院手術室門口痛苦到一起。
醫生說:“病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頭部受到巨大碰撞,可能會喪失記憶,至於能否恢複,隻能看他自己的造化。”
藍晴哭著拉著醫生說:“醫生,救救他,他這麼年輕,失憶對他來說太痛苦了,求求你們,救救他......”藍晴哭的軟弱無力的半跪在醫生身前。
醫生攙起藍晴,搖搖頭,淡淡的說:“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落花似六月的雨,躲躲藏藏可是總會落地。風吹醒了你一個季節的夢,吹亂了你一個季節的思緒,直到你也雙鬢斑白,直到桑田滄海。這是一個糜爛已久的神話,用你的雙眸來詮釋它被封存的那段佳影。天光雲影,怎要人如此的徘徊。死生契闊,怎會賺的雨打芭蕉的清涼?
四個月後,市立醫院腦科,病床前。
藍晴正給名樹擦洗著臉,自從名樹住院以來,藍晴便自己跟學校休了學,她要等到名樹痊愈以後才回學校,名樹躺在床上一天,她就一天不會離開。
從事發當日到如今已經四個月有餘,名樹也漸漸從沉睡中蘇醒過來,隻是在他腦海裏,從始至終隻有藍晴一個女孩在自己身邊徘徊。
唐曉嵐來過一次,名樹根本不認識這個看著陌生的女孩,看著名樹呆呆的眼神,唐曉嵐哭著跑出醫院。
唐曉嵐走後,名樹呆呆的問藍晴:“剛才那個女孩叫什麼名字,我認識她嗎?”
藍晴強忍住眼淚,擠出一絲苦笑說:“那是一個像影子的女孩,我也不認識。”
每周末張賢雨不上課的時候總會去醫院幫著藍晴照顧名樹,起初名樹不認識這個瘦弱的小姑娘,張賢雨並不生氣,而是不厭其煩的給名樹講著“師父與徒弟”的故事。
久而久之,名樹也許是被張賢雨的行為感動了,終於隱約記起腦海裏有個叫做“小雨”的影子,名樹張口喊“小雨”的時候,藍晴和張賢雨都哭了。
這微小的進步,離不開藍晴日日夜夜的守護,離不開張賢雨每周連續兩天總在名樹耳邊重複著“我是你的徒弟小雨”這句話的功勞。
而自始至終,名樹一直記不起曾經在腦海中有個女孩叫“唐曉嵐。”
六個月後,SH市文藝俱樂部大樓的天台上。
曉嵐佇立凝望,凝望著這個繁華的城市帶給自己的感傷。
“我跟命運開了個玩笑,命運便不在批準我笑。”曉嵐微笑著自嘲。
說罷,她縱身一躍,像是定格在電影最後的一幕。
白色的舞裙隨風舞動,好像永遠都純潔的天使那樣向下墜落。
她手裏握著一封信,是給名樹的:
“人一生下來就是為了還人情的,我已經用光了所有的人情,剩下的來世我會補上。——曉嵐”
純白的舞動著的風像是搖擺著紛飛的落羽,久久不願落地。
【漆黑的雨季】
也就這樣呆呆地佇立
看不到時光穿梭的痕跡
行路人早已遠遠離去
隻剩下聲聲無奈的歎息
趁著外麵天快要下雨
躲進欲湧不止的眼淚裏
忘了容顏最終還是要老去
忘了再見其實等於遙遙無期
漆黑的雨季
你開的玩笑是那麼徹底
生命很美如果誰都沒有遺棄
那才是苦澀中最完美的天地
誰說誰的話就一定會成為真理
可昨天放開了今天就不準再提
漆黑的雨季
誰還在努力綻放淡藍色的煙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