苔絲和巴特雷，來到一個別墅區的供電所裏，這裏已經沒有了淡黃色的雲霧。苔絲說了句警報解除了，緊接著兩個人就摘下了防毒麵具。走進供電所的大門，裏麵有一個已經鏽跡斑斑的側門。
苔絲上去用手敲了敲，不一會兒，門開了一個小縫隙。裏麵一個露出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的臉，那是一張稚氣未消的臉龐。
“肯特，是我。”苔絲小聲說道。肯特沒有吱聲，就關上門走了。
“怎麼回事。”巴特雷看到小孩沒說話就走開了，不禁有些奇怪。
“沒事，他得向上彙報一下。”苔絲平穩的說。
不一會兒，肯特回來了江門悄悄的打開，兩個人進去了。原來這個側門鏈接另一個加工廠廠區，這裏在文明時代大概是一個加工大型器械的工廠。廠區大的驚人，足足有大半個第四街區那麼大。
當然廠區內已經沒有任何加工的痕跡，隻是一個又一個簡陋的帳篷。巴特雷聽說過這個地方，這裏以及跟這相似的地方統稱為灰色地帶，是軍方和星空組織都不管的三不管地帶。這裏的人都是靠交換食物情報和搶劫為生，他們沒有平民和軍方之分。有著一定的武裝力量，但是這種地方並不穩定。可能會隨時遷移，這裏是打探情報和交易的最佳場所。每次苔絲交易貨物都是在這裏。
巴特雷並沒有來過這裏，因為大部分的時間他隻是跟苔絲出去運送貨物，談好價格。最終交易巴特雷並不參加，都是苔絲一個人去。一個原因是苔絲不希望很多人知道參加交易，巴特雷想主要的原因是苔絲並不想讓第二個人知道自己有多少籌碼。
看來這次到這裏來，主要的目的是打探布朗的下落，畢竟苔絲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何況搶了她這麼貴重的物品，苔絲不會讓布朗好受的。
灰色地帶空氣中有濃重的腐臭味和鋼鐵鏽跡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獨特的味道。當然在末日時代凡是有人類出現的地方味道肯定不會好到哪去，畢竟空氣清新劑和用來清潔空氣的花草樹木隻存在於上個紀元了，現在有的隻是野樹雜草。帳篷與帳篷之間有著人流竄動。他們都是和街區的人一樣，衣衫襤褸。
突然巴特雷在空氣當中聞到一股燒烤的味道，向自己的西側一看，果然有一個燒烤的攤子。巴特雷向那走去，就聽見燒烤的攤販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嘴裏不停地嘟囔：“別催了、快好了。”他的旁邊圍著七八個大概不到十歲的孩子，一個個目露渴望的眼光。
燒烤的東西並不是平常見到的牛羊肉，畢竟沒有人還有精力去飼養這些家畜。居然是一些老鼠肉，而且看上去非常受歡迎。巴特雷看了看這些孩子，這些孩子按年紀推斷都沒有超過十歲。也就是說，他們都是在末日時代出生的。他們並沒有見過人類文明時代多姿多彩的社會文明，看來他們童年當中最好的美味也就是這些肮髒的烤老鼠。
我們到底都做了什麼，我們曾經發達的社會文明最後的結果就是讓我們的後輩如此的活著。巴特雷不禁心裏又在反思這些問題。
“好了，夥計。不要再思考那些哲學問題了，我知道你上過大學，但是現在還沒有出版社會出版你的哲學書。”苔絲說著走了過來，顯然她很了解巴特雷。她知道巴特雷臉上陰晴不定，肯定又是在思考關於這個時代的一些問題。“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思考這種事情，留在夢裏吧。”苔絲顯然更加務實，她的想法是活一天算一天，達到自己的目的即可。
“你總是對的。”巴特雷回了一句。
在離灰色地帶數百公裏的阿肯色州的軍事委員會大樓裏，斯特林上將和十年前一樣正品著咖啡。但是這咖啡早就不是巴西進口的咖啡豆磨成的，而是文明時代商場裏隨處可見的速溶咖啡。不過，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咖啡豆可以種了。這是軍方在幾年前在一家超市當中，繳獲的。
“呸。”斯特林一口將剛剛喝到嘴裏的咖啡吐在了垃圾桶裏。媽的，這是什麼破玩意。
誒，也不能怪他們，在這個時代能有咖啡喝就是無上的奢侈了。上將來到廁所，拿起衛生紙擦了擦嘴。鏡子當中的自己與十年前並無兩樣，隻是多了幾根白頭發。自己仍然穿著十年前那套將軍服，隻不過由於時間太長，原來深綠色的製服現在洗的有些發白了。盡管衣服有些舊，但是非常幹淨整潔。
將軍很喜歡這套衣服，這表示自己在文明時代和末日時代都有的權威，這是一種身份的象征。斯特林看了看自己的辦公室，軍事委員會大樓也許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在末日時代保存完好的政府組織。辦公室裏的每件東西都沒有變，每一件東西都是擦拭的幹幹淨淨。同樣整棟大樓也是一樣，和文明時代沒有任何不同。樓道打掃的一塵不染，每件辦公室都有人清潔。隻不過大樓裏的人比以前少了很多，畢竟戰火和病毒奪取了不少同僚們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