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頭村三麵環山,後麵一座山狀若牛頭,因而得名,前麵是一片田野,田野中有一條小河,閃著清粼粼的波光。
天空澄藍純淨,天上的白雲蒼狗,每天日出日落,月升月隱,自然的景象與前生並沒有什麼不同。連文字、語言、著裝、風俗習慣也與中國古代仿佛。
也許是曆史的一個分支吧,又或者是在另一個相似的空間,小丫猜想。
時值八月,初秋天氣漸涼,樹木、野草也開始呈現出一點蕭瑟的秋色。
她背著背簍,在草叢、山林中細細尋找。這兒的植被很豐富,令人驚喜是有很多野生藥材,野生藥材在二十一世紀基本上很難見到,在這裏卻時有蹤影,有時還可發現野生山藥、黃精等可食藥材。
沾前世是藥學研究生的光,每次收獲都不少,有天甚至還找到一株野山參,年份還不低。再過幾天,積累多點藥材就可以拿到鎮上,賣給藥鋪子或是收購山貨、藥材的商人,買些生活用品回來。
為著生計,小丫每天都是等到背簍裝不下,肚子餓得咕咕叫才下山。
依據這幾天的了解,這個村子不太大,也就幾十戶人家。村民們都很樸實,也很窮,靠田地裏種些五穀雜糧為生,糧食產量不高,交納賦稅之後也沒剩多少,所以平時也采摘野菜混在一起吃,勉強維持生活。
小丫現在也隻能靠山藥、野菜等充饑,好運時也采得到點山蘑。
小丫沒有食用油,每天煮野菜或山藥隻能放一點鹽,鹽也不多,要省著點放。一點油水都沒有的食物,味道自然好不到那裏去,對前生習慣葷素搭配,嚐慣美食的人來說,每天吃素的日子也還真難捱。
小丫在河邊洗削山藥,水中照見自己尖削的小臉,看著自己瘦小的小胳膊、小腿,一整副營養不良的樣子,心中倍感淒涼。正是生長發育的時候,得好好補充營養才是。問題是自己現在身上一個銅板都沒有,那裏買得起肉,打獵?想都不要想,憑自己的小身板,上山沒給野獸叼走已經是很不錯了。
怎樣才能賺到錢?自己雖懂得藥材,但聽菊兒說藥鋪、藥商收購藥材給的價錢很低,這也難怪,這原生態的環境,漫山遍野都是藥材,價格賤也不奇怪,自己辛苦數天采的藥還不知道能賣幾個錢?
河水並不深,清澈可見底,水中一群群的小魚兒遊來遊去,追逐著散落下沉的山藥皮。有漁網就好了,可以捕魚吃!小丫看著這些魚兒,遺憾地咽了咽口水。
一路慢吞吞地往村裏走,小丫還在想著那些魚兒,魚的蛋白質很豐富,味道又鮮美,關鍵是比起其它野生動物,似乎更容易捕捉。用釣,對了,用針弄個魚鉤,用蚯蚓作餌就可以釣魚,但是小丫即刻就打了個寒噤,她平生最害怕軟乎乎、冷冰冰的軟體動物,蛇蟲、蚯蚓之類的,想起讓她去抓蚯蚓就頭皮發麻,不行!不行!這個方案否決。
那就隻有用網了,她沒有錢,就是有錢在小鎮上也未必買得到漁網,自己織網?用什麼材料織?貌似這裏沒有尼龍絲,她突然想起她曾經見過的某類植物,似乎在這裏也有。
正在一路走一路想,沒留意看前麵,到村口不小心撞到一個人身上。小丫慌忙道歉說:“對不起!對不起!”然後一抬頭,看見撞到的不是村民,而是一個陌生男子,他身邊還有幾個同伴,那幾人目光不善地看著她,其中一人還低聲咒罵了一句。那男子見是個衣衫破爛的小女孩,皺了皺眉頭說:“沒關係!”然後和那幾個人嘀咕了幾句,大步離開了村子。
小丫怔了一會,若有所思地看著幾個人遠去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才繼續前行。沒走多遠見到一個約五六歲模樣的小男孩,在一個院子門口探頭探腦地張望,看見小丫過來,馬上跳出來,“小丫姐姐,你見到那些人了嗎?他們走了沒有?他們沒走奶奶不讓我出去玩!”他睜大眼睛期待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