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莫非就是江湖人稱‘踏雪無痕’閑歌笑的閑公子?真是久仰久仰。”還是領頭的那個黑衣人開了口,嘴上雖說著久仰,可那架勢卻是絲毫不見鬆懈,倒隱約透露出凶狠,以及遇見對手的躍躍欲試。
“誒,酒養倒不必,爺我這倒是自帶了壺酒,你們要不要也嚐嚐?”說著,閑歌笑不知從哪裏掏出個玲瓏剔透的小酒壺,就這麼理所當然,悠閑自在的仰起頭,揚手倚壺,任那美酒高高落下,流入口中。嗬,真真是個妙人兒,這“酒養”倒是頭一回聽人如此解釋的。淺墨微蹙柳眉,仔細打量,左右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或許可以更小,當初她私以為孟朗修已有二十五六,應是叔叔輩的了,沒想到一問之下竟是剛過二十,倒是嚇了一大跳,古人大多早熟,這年紀真是說不太準。
隻見他如煙如黛遠山眉,似喜非喜含情目,嘴角還殘著一滴醇酒,欲拒還迎,頗有幾分招花引蝶的風liu相,雖長相偏為陰柔,可是端的是一副逍遙自在的架勢,自有一股閑雲野鶴的氣度,著一身花衣,花哨卻不豔俗,像是為了他量身定做似的,常人倒還真穿不出那般氣質,真真是矛盾的綜合體,可這通身的氣派確是讓人起了想要與之相識之心,與他把酒言歡一場。隻不過他當真如他外表所展現的那般無害嗎,不知是不是淺墨的錯覺,隻覺得他一路踏葉而來,眼光似乎曾掠過她藏身之處,四目相對,竟是銳利非常,毫無初見之慵懶。
那幾個黑衣人也好像被他雷到了,思忖著江湖人常說閑歌笑放蕩不羈,今日看來倒是有幾分可信,若此人無害,倒也不應與他當麵對敵,畢竟他的功夫變幻莫測,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人物,沒必要給自己找麻煩。幾人暗暗交換了眼神,統一了意見,微點了頭,於是領頭人上前一抱拳:“酒就不必了,閑公子既然沒事,倒是可以去往別處看看,兄弟幾人就不多相送了。”言下之意就是你沒事就快滾吧,咱大爺幾個沒空理你。
“哎呀,外邊都逛過了,沒啥看頭的。”抖了抖酒壺,發現沒有酒再流出,閑歌笑拋了那玉壺,伸舌一溜,將那殘酒卷入口中,似是回味無窮的閉上了眼,那番姿態風liu,就算底下四人平素不好男色,也是下腹一緊,眼中也有了貪婪之色。淺墨冷眼旁觀,嗬,傳說中的美男計,這人倒是夠灑脫的,這皇宮被說得像是菜市場般,來去自如,隻是這都多久了,怎麼都沒有侍衛前來,踢館都踢到家門口了,殊不知這亭子一帶早已被那方娉婷設下了結界,閑雜人等是沒法入內的,那天有意引來了淺墨,卻是沒想到她會留下記號,順藤摸瓜而來。